不想再听谁保证,她要亲眼见!哆嗦的手指不停地在阿木尔掌心划着,他人呢?他人呢??
“主人安顿好姑娘就返回喀勒了。”
他走了??他……
“将军打仗从未受伤,如今一身六处刀伤,还有一处伤了小臂的骨头!若不赶紧离开,一旦大营那边儿知道了,你死一百回都不够!”
“诺海儿,行了!主人是怎么交代的!”阿木尔伸手去拉,直想拖她出去!主人千叮万嘱不许道他伤情,这小诺海儿如此口无遮拦,再把这病中人招惹得更重可怎么好!
此刻诺海儿哪里听得进,一把甩开阿木尔,这几日她不知哭了多少回,如今正正对质上了“罪魁祸手”又如何能不问个明白?
“我家将军究竟怎么你了?你下这么狠的手!将军当初夺回你和小毛伊罕,可算得是救命之恩?留下了命,还要养得活!你当这不足月的娃娃好养?你当只我一个像养狼崽子似的给口吃的他就能长?你可知道这小崽子下生就内里不足?你可知道东拖西拽的他早就着了寒气?光百日之内就病了多少回?又有几回是差点死过去?!将军不让告诉你,只说不许见。开方诊治,喂药喂奶,你当都是谁?整日抱着守着,你当又是谁?等你见了的时候只知道崽子胖、崽子亲,只当是老天一场雪一场雨就给他浇大了,你怎的就能看不见小东西是怎么往将军身上扑!你一赌气,说走就走,主人也不顾了,崽子也不要了!哼!谁稀罕你要!横竖你养了几天??狼都比你有良心!”
再也招架不住,雅予哭了……
这一声声质问,有的话她不能答,有的话她答不出;这一桩桩隐情,有的她没料到,有的……她根本就不敢想……
他为何瞒她?又为何要骗她孩子死了?为何要激她、任她扎?
她才不后悔……他是野兽,他是色鬼,他欺负她,他该死!……谁让他不动,谁让他不躲,他就是活该……他,他是个什么东西,怎的竟是会使这种招?他不是人……他不是人……
横竖什么也不顾了,只管呜呜地哭,憋了这许久,那泪像决了口,止也止不住。呜哑的声音憋在喉中,胸膛起起伏伏,虚弱的身子彻底掏空了,气息接也接不上。
小诺海儿本是义正严辞定要讨个说法,这一瞧,这出手伤人的怎的还哭得这么凶?可将军嘱咐过说什么都任由她,不许拦着。这便也再没了主意,一时又想着将军那一身的血,诺海儿也忍不住捂了袖子哭起来。
床尾的小景同正是来回爬得欢快,原只看着大人们热热闹闹地说话,怎的出了这样的动静儿?小东西快快地爬回来,仰着小脖,眨巴着小眼睛愣愣地瞧。雅予哭得要断了气,一眼瞅见便拖进怀里,紧紧抱着小胖子越发鼻涕眼泪的,再也收不住……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