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向繁洲脱口而出,说完意识到这话可能会引得何慕想起伤心事儿,便想改口。
“不必如此小心,”何慕看他,并不避讳这个话题,反而单刀直入,“我决定去接受治疗的时候,确实很想要很快记起曾经的一切,而且我确实没什么耐心,所以治疗没有明显的效果后,情绪就有些不好。”
“但后来我也想明白了,就算没有受过创伤的人,有些记忆也会随着年岁增长而逐渐模糊,我能记起一些或者记不起一些其实都算幸运。我记起的部分像被搜集到的拼图碎片,斑斓美妙,记不起的部分,听你们讲起时,又觉得在和一个陌生时空的我相知,也挺奇妙的。”
她仍说:“所以我现在能很坦然地面对这件事,你们都不必有负担。”
其实,何慕记起的都是美好的部分,始终记不起的反而是事出的那天,对于那天的记忆还不如那个梦清晰。
“嗯,你倒是豁达,”向繁洲说,“是我谨小慎微了。”
何慕纠正:“是你细心,其实我很享受很多细微的情绪会被感知和保护,但是我也不想这些会成为你的负担。我这个人这么多年活得还算自洽,所以我自己也是很能说服自己的,自己的矛盾问题都能很快消化,情绪也不会停留很久,你不用担心。”
“嗯。”
“你这些鱼都好漂亮啊。”何慕仍回头看鱼缸。
向繁洲:“因为好看所以才养的。”
何慕被逗笑,这个原因确实质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