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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瑜从操场西角翻墙出去,军训基地后边是长满松树的山林,他找了块大岩石坐下,脚底是一眼望不到底的沟谷,身后是郁郁葱葱的常绿针叶杉,正午的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方瑜长长吐出口气,仰躺下来。

    他活了十七年,这是第一次像无赖一样打架,毫无章法地抓,咬,撕扯,到最后方瑜觉得已经不是打架了,而是发泄,发泄冷漠强势的原生家庭带给他十几年的压力和禁锢。

    他父母之间没有爱情,这么多年也不存在亲情,就像是例行公事,为了结婚而结婚,父亲不高兴就冷暴力,母亲受煎熬只保持沉默,两人的痛苦最后都叠加在方瑜身上,一点一点把他拉向看不见的深渊。

    阳光有些刺眼,方瑜抬胳膊挡了挡,和迟淮打的这一架很爽,就像是撕扯开了裹在自己身上的黑暗,阳光倾泻而入,四肢百骸都带着暖意,汗水从毛孔蒸发出去,方瑜觉得浑身轻松。

    第21章

    方瑜在岩石上一直躺到两点多这才爬起来,他整好衣服,从基地西边重新翻了回去。

    一班军训的地点在操场北边,方瑜慢悠悠晃过去的时候一班人才来了半数,大家坐的坐站的站,三两聚堆闲聊,看见方瑜过来,纷纷笑着向他打招呼。

    “瑜哥下午来挺早哈。”

    “瑜哥下午好。”

    方瑜性子有点孤僻,从小到大跟同学关系处的算是不冷不淡,上高中后突然有这么多人给他打招呼,他尴尬得走路都有点顺拐了。

    好在同学们打完招呼后就继续闲聊,方瑜松口气,他在国旗台上坐下,静静看着一班同学打闹。

    方瑜两小时没回宿舍,迟淮就两小时在床上干坐着。

    一点五十时舍友定的闹铃响了,迟淮抹了把脸下床,他朝上铺瞄了一眼,微微皱了皱眉,套上外套出了宿舍。

    至于不?不就是打了一架吗?中午连宿舍都不回了?自己就这么不招他待见吗?草草草,咬人的是他OK?

    迟淮满肚子火,走路带风到了操场,一眼就看见了坐在国旗下的方瑜。他气冲冲朝那边走,想问方瑜中午为什么不回宿舍。

    结果刚走了几步,哨声就响了,裴教官让大家集合站队。

    迟淮停下脚步,低声爆了句粗口,瞅了方瑜一眼,只能折回去站队。

    高中军训无非就是站军姿,踢正步,打军体拳,一遍又一遍练习,走不好重新走,打不好就一个姿势学好几十遍。

    晚夏两三点是最热的时候,操场上没有可避阳的地儿,五十个人就在操场上晒着站军姿,军训服透气效果不好,裹在身上就像个大蒸笼。

    考虑到班上有Omega,裴教官放宽了条件,他拍了拍手说,“坚持不下去的可以打报告去旁边休息,能坚持的继续站满两小时。”

    这话一出,班上的同学纷纷举手打报告,不到五分钟,走的只剩下十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