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不一样啊。
她腿受伤了。别的不说,他刚刚明显在看她身后这幅画。
要是突然聊起来了怎么办?
她已经不太记得这风景画谁的了。
椅子跟地面接触的声音,离开的脚步声——
庄静音心刚放下来一点,这些声响突然消失了。
房间里静寂无声。
很快,斯珩慢悠悠地开口。
“那你呢?”
“……什么?”
他走到床位,掀开被子,手冷不丁探进,在她右侧小腿上不轻不重地捏了下。
精准碰到她还没愈合的伤势。
庄静音痛得倒抽一口冷气,眉头拧起来。
“静音,你是真心想要避开危险么?” 斯珩问得很平静。
庄静音愣住。
“我换个问题。你现在的人生,有什么目标吗?自杀也算。”
斯珩收回手,语调有懒意,黑眸却没有游离。
“我不喜欢强迫人到这种程度。但也不喜欢吃亏。折中一下,如果你真的那么想离开,我会成人之美。”
庄静音不可置信地望向他,脸色刷地白了一层。
这都不是暗示了。
是明晃晃的威胁。
礼貌一点的[请你去死]。
“斯珩,你真是个混蛋。”
庄静音喃喃道。
“我知道——”
斯珩话音没落,墙上的画框砸向他。
“你滚——!!”
庄静音声音嘶哑、长发凌乱地吼。
很快,楼余思冲进来把斯珩拉出去了,让庄静音赶紧休息,满脸掩不住的苦涩。
他堂堂医学精英,兼职起救火队员了还。
门掩紧。
里面传来很低的抽泣声。
很低的哭声。
哭的人很狼狈,一边哭,一边无声举起手机,快速识了图。
保罗塞尚的《圣维克多山》。
得到答案,她心才彻底落回去。
这次斯珩走了,她得把这些东西重新过一遍。
人还是得用知识武装自己。
她哭声渐收,收拾了下心情,估摸着人也走了,一瘸一拐地走到门口,拉开门——
倚在墙上的男人侧过头。
斯珩问得很有耐心。
“哭完了?”
庄静音忍住摔门的冲动,绷着脸单腿跳出来。 权当他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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