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珩,等下你伤口发炎死掉了,我进去铁窗泪,这个场面听起来很温馨吗?”
斯珩懒散哼笑一声:“你说话可真好听。”
“好不好听的,我看你挺喜欢。”
庄静檀头也不抬地说,说完才意识到失言,自己都微妙的愣住了。
他们之间有一层薄而透明的屏障,也许没什么用处,但始终存在。
可以谈钱,谈恨,谈谎言,谈虚伪又浮于表面的一切,也不怕撕破脸。
但是不谈情。
怕情意是超越最尖利刃的武器,拥有将血迹、伤口,永远留在一个人生命中的能力。
人会时时回头,试图抹去,试图证实,自己没有被伤害,抑或是伤口已经好了。
就像庄静檀回顾自己短暂的人生,能发现自己不想成为沈珧,却在某天惊醒,发现自己越来越像她的滑稽事实。
唯一的区别,只在于沈珧愿意飞蛾扑火地与人约会,始终寻找爱,而她是在那些人身上寻找离开的理由,一旦发现任何不对,立刻抽身退场。
至于斯珩,庄静檀在今天之前,的确以为自己够了解他。
“是,庄静檀,”
男人仰着头,意态慵懒地靠在那里,卸了所有力气与防备,很轻的笑起来,音色沉到几乎带有不自知的诱惑意味。
“听你讲话我就喜欢。”
顿了顿,他又盯着她眼睛,不带任何情欲意味的平淡道。
“跟你□□我也喜欢。”
庄静檀好一会儿没说话。
直到套房外门铃被摁响。
斯珩短促地笑了声,有几分愉悦。
“怎么?好像才知道一样。如果不是这个原因,你以为是什么?我是做慈善的么?”
庄静檀:“说不好。”
她起身去开门。 带着从李医生进来的时候,她看见斯珩用完好的手在打房间内线。
“……对,厨房做好就送来吧。谢谢。”
“您坐那儿就行,我看看。”
李医生在斯家身经百战,现在也是长途奔袭从老宅过来的,本来以为是发烧之类的,结果一看伤口,人都傻了:“这是……怎么搞的?需要报警吗?”
斯珩:“不用,包一下就行。”
李医生疯狂摇头:“别别,不能冒这个险,还是去做个全面检查吧,嘉睦离这儿很近。”
“我觉得也是。”
庄静檀插话。
“行。”
斯珩应下。
起身的时候,他看了眼也准备去换衣服的人:“你干嘛?”
“……跟你一起啊,毕竟——”
庄静檀看了眼眉头逐渐皱起的李医生,沉吟了下:“是我没保护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