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静檀的回答很简短。
“我能不能知道,你这么坚决离开的理由呢?斯家这次变动,对他影响有限,而且你……应该也不在乎这个。那是他那份感情不够多,还是你那份不够多?”
庄静檀手里叠着糖纸,展开,又揉起,眉头也跟着皱,最后开口时,讲得很慢。
“平心而论,不少。无论用钱,还是我的感受来判定,都算很多了。”
“但是?”
“但我感觉很奇怪。其他人总是会说,我很幸运,如果他愿意跟我结婚——他确实有这个打算,我有看到他找律师清点财产,然后律师私下跟我说,我上辈子祖坟冒青烟了,他不打算做婚前公证,真爱我。你也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斯珩当然不会离开他所处的世界,并试图将她带进去。
所以教着她花钱,教着她适应,并在每一次看到她进步时感到愉悦。
有人开玩笑,看好她成为‘斯太太’的人说压她能拿下斯珩,也有人用‘斯太太’要继续加油才能上位来暗讽。
斯筠说那是正常的。
她不喜欢那种作为附属物被不断打量揶揄的感觉,她讨厌壁垒分明、小人当道的被锁定的食物链。
斯珩当然处在这根食物链上层。 “生日快乐。”
顿了顿,斯珩像是想起了什么很久远的事,兀自轻笑。
“庄静檀,”他对着静谧的空气说,“你的心真狠。”
这个世界曾以他眼目所及为中心展开。
庄静檀慢吞吞说,斯珩,你的生活就像在按电灯。
那是有天她陪他去办公室加班,她陷在柔软的沙发里,静静地注视着他,斯珩当然能感觉到,这让他心头浮起超越平和的宁静,他知道这道视线将永远停留存在,连头也不用抬,就能确定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