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道:“晚安。”
殷寻愣愣的,也说了句晚安。
等到窗户重又关闭,他才摸了摸脸上冰冷的面具,许久没有动作。
渔阳位于郴州与汴京之间,汴京远,但郴州比较近。
一路紧着赶,四五日也就到了。
准备上路时,天刚蒙蒙亮,品秋在她一旁打着哈欠,明熙握着挂在颈上的骨哨,东张西望的,也没看见殷寻人在哪儿。
她问品秋:“你能看到吗?”
对殷寻也陪同一事,品秋是知道的,闻言她摇头:“他功夫比我好的,我看不出。”
左右乱看着,看到了慕箴的身影。
他站在不远处的树下,目光对上后,便对明熙笑。
明熙:……
气早就消了,但乍一看到他,还是觉得委屈。
见她不来,慕箴叹了口气,便一步步去找她了。
姨母一家都在旁边,慕箴行礼后,便拉着明熙走到一旁。
“你来做什么?”
听明熙的声音,直到她还在生气,慕箴好脾气地将药瓶放到她手中:“郴州湿热,凝心散泡水喝可缓解焦躁。”
“谁稀罕你的东西。”
作势要扔,慕箴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明熙眨了眨眼,任由他动作,将自己扬起的手臂带了下来。
记忆里,从来都只是自己往他身上贴,每次碰到他,都总要往旁边躲。
这还是头一次,他率先抓住自己的手,还没有松开,还在捏!
明熙后知后觉,只觉一阵热意奔涌,直冲脑门。
怎么人还没到郴州,就已经受不住了。
慕箴低眉垂眼,望着被自己包裹住的小手,软嫩细白,他其实很早就想这么做了,但自小接受的教育让他克己复礼,不该做出这种事。
但明熙的怨气和冷淡也确实让他失了方寸,方才见连送的东西都不要,反射一般兀自抓了她的手。
此刻也不想再松开了。
二人就这么手握着手,闷不吭声,都望着相握的地方,好似要将自己的手盯出一个洞。
明熙忽然想到了什么,想挣脱出来:“殷寻还在……”
“他不在。”
只短短三个字,又制住了明熙的动作,慕箴抬眼望她眼中潋滟水色,只觉心弦都像被人撩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