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光济听他升迁调任的时候也不信,毕竟他这哥儿们那是真的威武不屈贫贱不移富贵不淫,谁都无法动摇他一颗赤诚之心。
不过后来他想,谁说大官就都不干净呢?他这老朋友就是标杆是模范,应该当这个检察长。
江宴听在心里,假装不经意地问:“张叔叔,疑案是不是就是那种冤假错案啊?”
也许是因为在饭桌上,什么问题都可以不严肃地讨论,张启进夹了一块香肠边吃边讲:“严格意义上来说不全是冤假错案,凡是有疑点的,不符合疑罪从无判决的我都会仔细看一看,还有就是——”他说着看了眼江宴,笑道:“你对这个感兴趣?”
江宴点头:“嗯,最近学校请检察官们来学校讲座,有提到一些案子,我就想问问,张叔叔,您要是觉得不方便那就不说了。”
张启进指着江宴欣慰地对连光济说:“这孩子可以,小小年纪喜欢关注时事,情商还高!”
正常情况下连光济应该谦虚地否认,而后说一声过奖,但谁叫他是连光济呢。
他一点都不谦虚:“那可不,这孩子虽然没跟在我身边长大,但是你看他这五官,这身材,这智商,哪一样不是完美的继承了我——和他妈妈的全部优点?我跟你说啊,平时他就是不让我夸,我今天好好跟你说说我这儿子,就……”
江宴本来还想问些什么,甚至怎么打听席初志案子他都想好了,结果他爸现在说话就跟江水一样滔滔不绝,他根本插不上话。
他于是低头专心的和席之空谈情说爱,没注意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江雯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心事重重地放下了筷子。
饭局结束后连光济先把老人家送了回去,然后再和江雯母子回了家。
回家江宴就钻进书房写了会儿作业,江雯和连光济不知道在客厅小声说着什么,他听了半天听不真切,也就作罢。
过了会儿连光济也走了,客厅静悄悄地,江宴偏过头看到江雯抱着个枕头在沙发上玩手机。
他又继续做了会儿作业,晚上十点听见江雯在洗漱了,他赶紧放下笔跑到客厅去。
江雯敷了个面膜,看他急匆匆地跑出来,于是问他:“怎么了?”
“妈,爸跟我说了,想接你回去,我在想,要不你就回去吧,你住那边上班也近一些。”
江雯放下手机,沉默半晌,又问:“你不跟着过去?”
“我住这里上学方便,我周末可以过去,就当住校了呀。”江宴有点心虚,坐在餐桌上手撑着下巴,“而且,你不是想收养小空么,都搬走了,他……”
“宴宴,你跟妈说实话,小空是不是最近遇到什么事儿了?”话都说到这里了她干脆好好问一问江宴,俩小孩儿好得恨不得天天黏在一起,有什么事江宴肯定知道,她想。
江宴一愣,不知道该怎么说,他的空空自尊心太强了,面儿上是看不太出,但是骨子里要强着呢,既然他一直瞒着江雯,那应该是不打算跟她说。
所以自己肯定更不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