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一句话已经泣不成声。
席之空突然甩开江宴的手,绕过连光济一步跨过去跪在席初志脚边,哭着说:“爸爸在小空身边,小空就过得最好,跟我说当年到底怎么了好不好?你跟我说,我想救你出来我想救你爸爸…”
“我是个废人,小空,爸爸是个废人!你别问了……”席初志跟着从凳子上跌下来,趴在地上一遍一遍地用拳头砸着地,连光济见状赶紧蹲下|身把人扶起来。
“大哥!大哥你别这样,有什么话我们慢慢说,小空,快把爸爸拉起来。”
席之空却不为所动,他跪在地上垂着头又问了一遍:“当年到底怎么了你还是不肯告诉我吗?连我都不能说吗?”
席初志坐在椅子上摇头:“都是爸爸不好,爸爸活该……”
“那,”席之空从地上起来上前抱了一下席初志,低声说:“那你注意保重身体,我走了,我会好好学习的,雯姨他们很照顾我,不要担心——如果舅舅来找我,我会答应卖了那套房子。”
他转身走到门口,回头看了一眼说:“走吧叔叔阿雯姨,宴哥,我们回去了。”
连光济和监狱长打了招呼,扶着江雯从他面前出去,江宴停在他旁边拉着他的手捏了捏。
“我在家等你,爸爸。”他留下最后一句话转身出了门。
巨大的铁门在席之空身后合上,江宴站在他身边,对面江雯担忧地看着他。
他仰头看了看正当午的太阳,缓缓闭上了眼睛,从眼角滚了滴泪下来,他抬手迅速擦掉,对身侧的江宴笑了笑说:“宴哥,我们回家吧。”
车上大家默契地都没有说话,席之空盯着车窗发呆,窗外的街景退去,一回头就已经全都消失不见。
他忽然疲惫不堪,将全部的重量都压在了江宴身上。
江雯特意坐在了副驾驶,把后排留给江宴陪着席之空,她脑海里只有席之空反复提到的“四十万”,思考着关于这笔钱来源的所有可能性。
江宴五指紧紧扣着席之空的手,指腹在他手背按了按说:“别多想了。”
席之空于是偏过头靠在了他的肩头,闷声答应:“谢谢宴哥。”
“傻乎乎的。”江宴抬手在他头顶揉了揉,心一阵一阵的疼。
到了家江宴陪席之空上了楼,江雯和连光济就坐在沙发上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