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颍城大学是一所211+985的综合性大学,理工科尤其化学学科在全国都非常有名,和颍师大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学校。

    照常理来说,颍大化学系的学生,没道理要到高中来实习。

    “我准备考研,”费辛道,“来学校清净,方便复习。”

    这理由,不太有说服力。

    老师们心里还有疑惑,但这才第一天共事,还不怎么熟,问得太细就有些不够尊重人,另外费辛又很年轻,年轻人做事情,本来就不一定都有理由。

    那位化学老师认亲失败,并不气馁,又问:“你今天第几节有课?”

    费辛道:“下午第一节 ,19班的。”

    那老师道:“正好,我第一节 空着,去听你课?介意不?”

    费辛笑说:“不介意,太欢迎了,正好麻烦您帮我挑挑毛病。”

    又两位下午第一节 没课的老师表示:“那我们也去吧。”

    “欢迎各位前辈随时莅临指导,我现在就只希望学生别拆我台。”费辛道。

    “19班?”八卦源头物理老师想起来了,说,“刚才那个俞仲夏,这学期就分到19班了。”

    巧了么这不是。

    费辛实习期间任教的班级是高二(18)班和(19)班,两个文科特长班,18班体育生为主,19班就多数都是艺术生。

    俞仲夏原本不是特长生,上学期末分文理科,因为文化成绩实在太差,才转成了艺术生,要学播音主持。

    下午第一节 课,费辛又见到了这个奇奇怪怪的俞仲夏。

    一上课,他走进19班的教室,一眼就发现了最后一排的顶流SAMA。

    俞仲夏坐在位子上,却把双脚蹬在课桌边,前后一晃一晃,像个人形弹簧。

    他余光见有老师进来,不急不慌地放下脚,问别人:“什么课?”又慢慢悠悠地翻找不知道放在哪儿的化学课本。

    这中间,他瞥过讲台上的费辛几眼。但他没戴眼镜,费辛猜他根本看不清楚是自己。

    这是开学第一次化学课,又是位新化学老师,多数学生们表现出了一定积极性,坐得端正,听课也有模有样。

    上课才不到五分钟,俞仲夏就趴在桌上安然入睡,完全把讲台上的费老师和后方几位听课老师当空气。

    费辛对此早有心理准备,不单是对俞仲夏,未来实习期里,两个班的学生多数是这种情况,也许才是常态。

    这是文科班,化学不是高考科目,并且这两个班还都是特长生,校领导对这种情况心里也有数,不然也不会让他一个实习生来教。

    他这种心态,当然不会“为难”学生,提问了几次,也都是引导式提问。

    课堂进行得顺利流畅,坐在教室最后面听课的几位前辈老师,或多或少是抱着来挑刺的心态,一堂课听下来,也挑不出这实习生什么毛病,纷纷在听课本上给了正面评价。

    讲完课后,做随堂练习,听课老师们就都从后门走了。

    他们一走,费辛自己对着一教室学生,还有点新人难免的尴尬,从讲台上下来,绕着教室里慢慢走了一圈,看学生们做题。

    有认真做的,有瞎做一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