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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仲夏道:“不是吧,我能考这么高分?你莫驴我。”

    和费辛一起监考的那位老师不教19班,但知道这个就是有名的俞仲夏, 道:“你怎么跟老师这么说话?”

    俞仲夏:“老师~我和费老师~那可不是一般的关系~”

    费辛直觉他吐不出象牙来,道:“住嘴。”

    那老师还好奇:“怎么不一般?”

    俞仲夏跳下桌, 说:“费老师让我住嘴。老师们再见。”

    他拿了考试笔袋, 走姿拽拽的,回最后一排自己的座位去了。

    被吊胃口的老师问费辛:“到底怎么不一般?”

    费辛敷衍道:“他跟我是远房亲戚。”

    坐在第二排的江楚,考了两天试,看了两天哑剧, 纳了两天闷,此时听了一耳朵, 恍然大悟了。

    速报!原来费老师和俞仲夏是远房亲戚?!

    转头他就把这事讲给了那个爱给校园墙投稿的闺蜜。

    期中考完了, 费辛发现了比监考更难捱的工作:考后改卷子。

    全年级上千份试卷密封好,数位任课老师们集中在一起批改,要用一晚上的时间把改完, 还要再算出分数。

    因为明天整个学校就要恢复正常上课秩序,考后第一节 课当然是要讲卷子,不然就达不到期中考的目的。

    实习老师费辛第一次参与大型改卷活动,刚开始还觉得蛮新鲜,甚至有种生杀大权掌握在手里的爽文错觉。

    还不到半小时呢,他就疲了,化学题正确答案就一种,易错题犯错的方式也雷同,改来改去改不出什么花,改半天才改了两百来张卷子上的……一道大题。

    这他妈要改到几点去?比背政治题更令人头秃。

    四周其他老师都低着头改卷,说话的人很少,只偶尔有哪位老师看到学生太奇葩的错题,会说出来分享一下,大家跟着笑几声,短暂地苦中作乐,然后继续埋头苦改。

    喝水要静悄悄,上厕所要跑着去,要节省时间,还不能影响别人。

    整个理化办公室里只有笔尖唰唰唰快速划过试卷的声音,枯燥单调,机械乏味。

    中途费辛还收到俞仲夏的几次骚扰信息:

    【?】(译:改完卷了吗?)

    【!】(译:回我消息啊!)

    【。】(译:哦你忙吧。)

    费辛已经能熟练破解这种标点密码,但是真没顾上理他。

    到十一点多才下班,回到公寓,洗过澡还是觉得头晕脑胀,看不动书,倒头睡了。

    他当了十几年学生,一直都还算尊敬师长。可是学习好并不等于私下里就不会说老师坏话,他还真情实感讨厌过好几位任课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