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你行啊,学校学的伪装学哪儿去了?当警察的警惕喂谁肚子里去了?你可以啊,明明知道自己特殊还不懂伪装,你是等着谁把你拿去剖脑研究?”
灰鹦鹉的嗓音和八哥一样带着特有的电子调,出口的话更是无比严厉,严厉到秋八哥直接炸毛。
经年记忆浮上脑海,他仿佛回到了昔日的警队,在战友老大哥们的注视下,被师父拧着耳朵拎到办公室。
师父手里的本子敲的桌面震声响,中年警察单手叉着腰,衣领有些歪,一边敲桌子一边看着年轻徒弟气到语塞。
半响后,中年警察狠狠怼了下年轻徒弟的脑门,“你是怎么想的啊?你在学校学的东西都还给老师了是吧!你是哪个教官教出来的?你回去问问!你去问问!进入警队第一个命令是什么?!”
年轻徒弟缩着脑袋,眉宇间尚见青涩和稚嫩。
“一切听从指挥。”
“你还知道啊!”中年警察一掌下去,桌子仿佛都要散了,骂声更是震耳欲聋。
“那你听没听?啊!听没听!你说你,你行啊,秋秋你很好啊!你干的真好!”
“进入大队第一个任务就敢擅自行动!”
办公室外的警察们听着里面激烈的痛斥声,你推我我推你,最终推了林良出来。
那时候的林良老大哥还很年轻,意气风发。但是面对他师父的时候,面上也带着小心翼翼。
轻轻敲了敲门,再清清嗓子,“老幺啊!你这么做是真的不对!三天小黑屋,一万字检讨,不写完你就别想再出任务!”
然后拼命给年轻的小弟使眼色。
沈秋从小就懂看眼色,见状立马跟个泥鳅似的窜了出去。
林良大哥劝说师父的声音逐渐缩小,取而代之的是如今变成灰鹦鹉的师父在面前挥着翅膀痛斥。
可身边再也没有那些老大哥你一句我一句的出主意把他从师父的骂声中捞出去。
沈秋有些伤怀,但这些年伤怀也不是一次两次,他很快就恢复过来,老老实实乖乖巧巧的认错。
“我错了师父。”
“就你这种伪装法,你干脆直接跟人家说你是人得……了。”
徒弟突如其来的认错让灰鹦鹉的话直接卡了壳。
小八哥缩着脑袋,瞪着那双金色的大眼睛直溜溜的盯着他,瞧上去可怜兮兮的。
“你现在……认错倒是麻溜。”
秋八哥试图和灰鹦鹉贴贴,又被鹦鹉师父踹了一脚。
“站好了!多大的人了,怎么比秋秋还会撒娇?秋秋啊,你这些年都学了些什么?以前的那些东西你都忘了?”
沈秋没敢说自己最近几年越来越放开。毕竟人变成动物这种事太过匪夷所思。就算他表现的再聪明,大家也只会夸赞他聪明的跟人似的,压根不会多想。
当然,这话他是不敢跟师父说的。
师父当了一辈子缉毒警,早就把警惕刻在了骨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