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段先,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那些女人啊……当真是如狼似虎……
“你也知道是马镫的作用,并不是我骑术精进了,等我回到建康,一定要让城里的贵戚子弟都用上这个宝贝。”
双马镫可是穿越后的小郎君做的第一项贡献,有了这成对的马镫,就算是他这样马术不佳的世家子弟,都可以骑在马上,稳稳当当的。
我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这一切不是做梦吧!
自从他在草坪上睁开了眼,一有空闲,这两个问题就在他的脑中反反复复的转个不停。
他,王觅,二十一世纪的业余骑手,历史系摸鱼研究生未毕业,怎么会忽然闯入到了穿越大军之中。
世间多神奇,一次竞技失败,他从赛马上摔了下来,待到睁开双眼,就已经躺在了东晋战略重镇京口城雀儿湖岸边的草丛中。
段先和陈鼎两个随从,将他扶起来,他装了一阵虚弱,才把本主的身份搞清楚。
他穿越了!
穿越的这一位,在历史上还算是有姓名的,正是东晋著名世家琅琊王氏的子弟,王谧,王稚远!
对这样的命运,王觅一开始是拒绝的,但王谧这张小脸他是很喜欢的。听说,王郎君在建康城那可是深受大姑娘俏少妇的喜爱,建康人称潘安再世。
他现在二十三岁,年纪刚刚好,作为世家子弟,正经的琅琊王氏,他已经踏入仕途,现任秘书丞,虽然官位并不高,但也算体面。
关键是,做皇帝的那一家子,与他的关系也非常好,尤其是皇帝司马曜,更是将他引为了知己。
不过,你们再看重我,在你们这些废柴手下做事,最后也是功败垂成,成不了大事。
既来之则安之,王觅接受了自己的命运,安安稳稳的做起了东晋秘书丞王谧。
“不过,郎君怎么想起要改造马镫的?”敏感的陈鼎感觉到,最近几天王谧的性情似乎有了微妙的变化,但究竟是哪一种变化他也说不清,各种行为都透着古怪,就比如在马鞍上加装两个马镫这样的事情,以前的王谧哪里会想到。
王谧撇撇嘴,就知道他们会问。
算了,趁着这个机会就说个谎话,骗骗他们吧。
“这还不是因为你们办事不利!”
“明明知道我不善骑马,也不知道为我的马加个马镫,你们要是早这样做了,还用得着我亲自动手吗?”
段先简直冤枉死了,急忙辩解:“属下该死,确实是属下疏忽了,属下们上马,从来都是一窜腿就上去了,根本用不到马镫。”
王谧哼了一声,这是什么说法,炫耀他们骑术好吗?
“不过,郎君本来也不必这样做,郎君要骑马,有我们背着上下马就是了,根本就不需要踩着马镫上马啊!”两人相比,还是陈鼎心眼更多一些,才不会王谧说什么,他就点点头,一味服从。
“你懂什么,我这马镫岂止是上马用的,你没发现,我最近骑马都稳当多了吗!”
这个有眼无珠的家伙,王谧气得抖了抖踩在脚下的马镫,这可是一对的!
你们没发现区别吗!
你们没发现,我的脚是一直都放在马镫里的吗!
段先和陈鼎还是一脸懵的表情,王谧很无奈。
科普之路,任重而道远呐,不能急于一时。
这次王谧离开建康来到京口,是接受了好友丹阳尹王恭的嘱托,请他来窥伺京口北府兵的动向。
现在是公元383年的夏天,而历史上著名的淝水之战将要于今年冬天开打。
作为北府兵统领,冠军将军(三品)谢玄,鹰扬将军(五品)刘牢之,这些北府悍将都要相继来到京口,征募新兵,负责操练。
自晋人南渡以来,他们的对手已经换了一波又一波。而现在,北方的各大强敌基本上都被击败,当然不是被晋人,而是被兵不血刃的氐秦。早在多年以前,虎视眈眈的秦主苻坚就表现出了吞并晋朝的勃勃野心,而现在,接连攻克了慕容氏之燕国,仇池杨氏的苻坚,已经坐不住了,厉兵秣马,意欲吞并大晋。
穿越而来的王谧,面对的就是这么个情况。
幸也?
不幸也?
在朝堂上,因为大战在即,东晋朝廷打的不可开交的几大世家,还有那急于恢复司马家权威的皇帝司马曜,现在也勉强的团结在一起,重建塑料友情。
然而,有幸来到京口的王谧,却将朝廷上的纷争暂时放到一边,他在找人,要把那位还在草莽中打滚的南朝战神挖掘出来。
“郎君自从来了京口就一直在乡间转悠,属下听说,鹰扬将军已经到了北府军帐了,我们是不是也该去见一面。”陈鼎提出了建议,王谧姿态悠闲,半个字都没听进去。
“不着急,我要找的是另一个姓刘的。”
姓刘的人?
陈鼎搔搔大脑袋,毫无头绪,没听说王秘书还认识什么姓刘的贵族子弟啊!
再说,京口这样的兵刃相交之地,能有王秘书的朋友吗?
别看脸上美滋滋,其实王谧心里也急得很。这几天,他一直在乡间闲逛,就是为了找寻那个他建功立业途中最重要的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