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该说,桓将军赢钱都是靠好运气,根本不是赌技一流,所以他害怕!”
害怕坐到对面来……
害怕……
怕……
桓冲的头脑中,王谧的声音在不停的徘徊,兜了好几个圈,最后逐渐精简成了一个字。
怕!
买德郎啊,他就是胆小嘛。
什么都怕。
一上战场就两脚发软,尤其是见到那燕国的慕容垂,简直是怕的刀都拿不起来。
一提到怕字,桓冲的心理阴影就笼罩过来了。
“怕什么!”
“老子有什么好怕的!”
“换就换!”
桓冲二话不说,蹭的就站起身来,反手把王谧按到了座位上,又向另一边走过去。
“将军不能换!”
“这可是个好位置!”
士兵们见桓冲竟然离开了风水宝地,比他还着急,纷纷出声挽留,奈何桓冲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大手一挥,制止了他们。
“别说了,老子就要坐到对面去!”
王谧暗笑:嘿嘿嘿,谁说激将法没用的。
两人刚刚换好了位置,段先带领的十几个小兵就走进了军帐,他们的步伐都有些踉跄。
没办法,钱袋太沉了!
琅琊王氏的子孙嘛,要说没钱也是真没钱,要说有钱那是真有钱。
说到没钱,因为衣来张手,饭来张口,什么事情都不需要自己操心,越是贵戚子弟,出门在外身上还就不会带几个钱。
一切都交给随行的小厮侍卫即可,就好像这次王谧从建康到京口,再到缘江戍,身上的铜板从来也没有超过一百文。
剩下的钱,全是交给段先管理。
两个大钱袋搬进军帐,人群顿时沸腾了!
好家伙!
这位王秘书,果然是大户!
士兵们的眼睛,盯着钱袋,眼神仿佛是定住了一般,那眼珠子,一会变蓝,一会变绿,各种变颜色。
“小郎,钱都拿来了!”钱袋子落地,顿时腾起了一波烟尘。王谧挥挥手:“都倒出来!”
“好嘞!”
段先解开袋子,稍稍一歪,泛着莹莹绿光的铜板就哗啦啦的流了出来。
钱!
真材实料的铜钱!
士兵们个个摩拳擦掌,激动的不行。
“桓将军,怎么样,这样可以了吧!”
“好说,好说,有钱,什么都好说。”桓冲乐的,好像偷到了老母鸡的狐狸似的。
嘿嘿,都是我的钱!
桓老头如是想到。
只靠眼神交流,王谧就能清楚他的脑袋瓜里,究竟想的是什么。
遂心道:别做梦啦!
我的钱是我的,你的钱也是我的。
“桓将军,赌多少?”
他挑衅的看着桓冲,好似自己已经是赌桌老将,谁也不怕。桓冲就更不怕了。
看什么看,赌桌上哪分老幼,能赢钱的才是大爷。
“当然是都赌上!”
桓冲霸气宣言,对啊,就是应该都赌上。
王谧也是这样的想法,谁有闲工夫一直陪你赌,早点把钱都给我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