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这是什么厉害的招数?”
这个时候,老将张蚝也登上了城楼,看到眼前的景象,忽然想起了襄阳战场上,符睿曾经送来的消息。
在襄阳战场上,符睿败的一塌糊涂,甚至丢掉了性命。
在此之前,虽然符睿为人张狂,又冲动,但是他不是一个不知兵的人,他是懂得打仗的。
却没想到,这样的悍将,在襄阳城镇守已经足足五年,却一朝土崩瓦解,败的这样彻底。
当时,氐秦国主苻坚一心想要北伐,就像是中了魔障,那个时候,没有人敢于提醒他危机,他自己也不在意。
现在想来,符睿曾经从襄阳送来了战报,声称这一伙晋军与众不同,战斗力相当不一般。
现在想来,或许这个不一般,就是出现在兵器的不同上。
张蚝又想起了在南阳,也是一样。
一向骁勇善战的氐秦士兵,好像变成了小猫小狗,在晋军的猛攻之下,毫无还手之力。
应该也是和这些神秘的兵器有关。
“大将军,我们怎么办?”
“还继续催促他们,还是任由他们随便打?”张蚝来了,小兵们也就自觉退下去了,符丕看到,那支带有出兵援助的布条,晋军已经收到了。
符丕沉吟片刻:“不必。”
“就先任由他们按照自己的计策先打,我看他们的意图,似乎也是先攻击鲜卑人。”
“只要能帮我们杀伤更多的鲜卑人,我才不管晋军之后是个什么打算,想要谋求什么!”
“快!”
“我们这边也增兵,出城挑战!”
刚才杨白花确实是带了足足的五千兵马出城,看起来人数已经不少了,但是,面对着突然出现的慕容垂部,符丕还是坐不住了。
符纂上前,低头请命:“大将军,属下想带兵出击!”
“你?”
符丕回过神,有点犹豫。
对符纂这个人,符丕了解不深,只知道他多年来镇守晋阳,还算是尽职尽责。
但是,从他狼狈出奔便可以看出,此人的军事才能也不过尔尔,外面那可是慕容垂!
鼎鼎大名的鲜卑名将!
只依靠符纂,他行吗?
符丕看向张蚝,张蚝立刻领会,拜首道:“末将也愿意出击慕容部。”
相比符纂,当然是张蚝更稳妥些,经验丰富,对鲜卑人也屡有胜绩。
但是,不是最合适的,就是最恰当的。
符丕思考了片刻,最后还是认定了符纂:“你先去迎战鲜卑人,只能带两千兵马,注意从后方袭扰他们即可,不求获胜。”
只有两千人?
符丕的脸上不免出现了失望的神色,人数也太少了,这点人,够干什么的?
不过,氐秦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也无暇再计较了,符纂也明白,氐秦兵力有限,绝对不能轻易撒出去浪费。
于是,提上兵马,便奔着城外冲了出去!
老将张蚝目光复杂,看着年轻人前仆后继,总觉得,局势不妙。
“大将军,晋军所求,必定是这座邺城,他们不会乖乖帮助我们的。”
这么浅显的道理,符丕又岂能不知。
只是,现在局势不在氐人掌控,他也只能是看着形势发展,顺势而为。
只见他长叹了口气,淡淡说道:“我敢断定,只要鲜卑人没有撤走,他们就一定会帮我们消灭鲜卑人,但是,鲜卑人被打败之后,局势会如何发展,便不是我能掌控的。”
“现在,我们和晋军就是在打消耗,如果最后我们足够侥幸,剩下的兵力比他们更多,依托着邺城城池的优势,说不定可以保住这里。如若不然……”
还有一些话,是符丕不能也不敢说出口的,如若不然,真的兵败,输给晋人,至少比输给鲜卑人要体面的多。
鲜卑人痛恨氐人入骨,况且,多年以来,他们是一直被氐人统治的,这一次,终于有机会摆脱氐人的钳制,从长安到邺城,他们囤积了太多的仇恨。
符丕很明白,这些鲜卑人一旦得势,是不会轻饶了氐人的。
他们会把他们十年来吃的苦头,受过的冤屈全都一股脑的讨还回来,不管对象是谁,只要是氐人就行。
然而,晋人又如何?
虽然晋人对氐人的印象也不好,两边也可以说是有仇的,但是,那种仇恨绝对和鲜卑人不是同一个量级。
虽然晋人的口号喊得也很响,恢复旧河山的念头也很足,但是,他们的那种仇恨是比较笼统的,只是一个概念。
可以说,目前活跃在中原地区的几个部族,不管是氐人还是鲜卑人,亦或者是丁零人,全都是他们的仇人。
这些人完全是窃据汉人祖地,莫名其妙的就趁虚而入的窃贼,没有一个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