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跳出来表态的,竟然会是符纂!
这真的是大大超出了王谧的想象,事情是这个样子的,按照王谧的了解,在符纂和李大连之间,自然是李大连的反应更加机敏,台词也更多。
那个舌灿莲花的劲头,不是一般人比得上的。
可是,在这个关键的时刻,在这个最需要李大连发挥特长的时候,他居然没有开口。
竟然没有抢先!
这是为什么?
难道是李大连刻意为之?
不像啊!
王谧偏头,扫了李大连一眼,见他也是喉头咕哝,不停关注着前方的情况变化。
看他这副关注的样子,想来也不是不想发言,不想表示的,难道竟然真的是符纂自己抢到的机会?
这也是王谧的疏忽,他似乎忘记了,在李大连的面前,符纂还是比较有权威的。
而在符纂和符飞之间,到底还是他们两个更有共同话题,毕竟,人家都是姓符的,是一家人。
而符纂这一次的表现,竟然还真的是不错的。
他找到了一个很好的借口。
我们是客人!
我们是大晋的人!
你想动我们,可你也没有这种权力!
什么叫做脸皮厚,看看符纂就知道了,就在今晚之前,他符纂什么时候把自己真正当做是大晋的人了?
在大晋这边,他总是吊着一个调子,还想用自己氐秦宗室的身份给自己谋取利益。
而现在,当面对符飞的时候,符纂竟然想起了大晋。
坦然的承认,他们已经投降了大晋,是大晋的人了,是徐州城的客人,符飞怎可轻易动手?
还有没有一点待客之道了?
正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符纂这么一撒泼,符飞也是被惊到了,半天没有想起如何反驳。
符纂现在的气势可强大了,哼哼,都到了这个时候,谁怕谁?
认真论起来,你符飞的处境也没有比我好到哪里去,神气什么?
而符飞,显然没有意识到,符纂的这份莫名其妙的傲气是来自哪里,仍然是保持着一贯的风格。
“你是氐秦宗室,邺城陷落,自然有你一份责任,我身为宗室,自然有资格处置你。”
“王侍郎,你说呢?”
符飞锐利的眼神,看向了王谧。
你小子也别想逃过去。
他符纂不是号称已经是晋人了吗,那就听听你们晋人的看法吧。
啊……这……
本来一心在一旁看热闹的王侍郎,猛然被叫起,整个人情绪都很不好。
你们氐人内斗,关我屁事?
就不能当我不存在吗?
符飞的答案是不能。
符纂也是一样。
两个人现在都在看着王侍郎,究竟如何裁断,可都指望着他呢!
于是,王侍郎现在是重任在肩,躲也躲不开,避也避不过。
“符飞,我看你就不要为难王侍郎了,自从我在邺城降晋之后,王侍郎对我就礼遇有加,可见,他根本不想杀我,还想重用我,你要是听王侍郎的态度,那你现在就应该放我们离开。”
“可你若是一意孤行,那你和我又有什么区别?”
“你与晋军,名为议和,实则也是投降归顺,为何不承认?”
“我邺城守军虽然战败,但是我们至少也是努力迎战了,虽败犹荣,可是你呢?”
“你未动一人,未出一刀,就这样归顺了大晋,你比我们还不如!”
“你有什么权力在这里指责我们?”
“符飞啊符飞,以前我就知道你是个心肠歹毒,最会算计的人,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果然如此啊!”
“王侍郎今天若是决定杀我,那你也不会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