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士们从上到下,全都服从王谧的领导,这种服从是绝对的,几乎没有任何怀疑。
即便是有怀疑,他们也一样会认为,一定是王侍郎有另外的想法,王侍郎一定是别有所图。
他们只需要服从,追随就可以了。
在王侍郎的带领下,绝对没有北府兵吃亏的时候!
既是如此,即便是士兵们心中有所怀疑,他们也依然会选择相信王谧,也正是这样强大的号召力,才让朝廷上的人越来越忌惮北府兵,越来越忌惮王谧。
美玉无罪,怀璧其罪而已!
“你是说,想和阿宁单独见面?”
“不再举行仪式了?”王珣琢磨了片刻,终于明白了,这对于王谧来说,真的是一件大喜事。
“正是此意。”
“若是法护你觉得不好说出口,那不如让我亲自去找阿宁商议?”
王恭不是就在城门的那一头吗?
目标如此明显,也容易找到,你王珣可以去,我王谧自然也可以去,切莫以为,我真的害怕王恭。
他也不过是个懦夫而已!
王珣哪里能让他出马,立刻接下了差事。
看着他掉头就向城里跑的模样,王谧甚至觉得有点过意不去。
你看,人家一个大书法家,那么有学问,有造诣,关键还是个清心寡欲的人设。
却因为他和王恭的乱斗被卷了进来,不只没有干一件正经事,倒是把跑腿的杂活全都给承包了。
这不是,大材小用吗?
而王谧的身边,不解的兄弟也有几个。
就比如刘裕。
“稚远,我们为什么又不进城了?”
“现在,带着兵马入城,向城中百姓彰显我北府军的风采,不是最好的时候吗?”
刘裕也没有别的意思,他也不在乎自己的形象是不是够威猛,是不是有体面。
他也只是想给出生入死的北府兵们一个显示自己功勋的机会。
于是,王谧的简化,突然之间让士兵们失去了这样的机会,诚然,士兵们也会追随主将的决定行动,但是,作为副将,刘裕认为,自己有必要帮他们争取一下。
刘裕的心思,王谧也全都了解。
只是,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搞清楚王恭的想法,只要把这一点弄清楚了,北府从上到下就全都可以保全了。
这比虚张声势的欢迎仪式要有用的多,更何况,他们不是还有献俘仪式了吗?
要出风头,只要在那个时候出风头就可以了。
为了化解刘裕的疑虑,王谧便把这一层的关窍向刘裕解释了一番,而这时,一直不太活跃的何迈,终于开了口:“是啊,稚远说得对,只要把阿宁拿下,其他的事情都没那么重要。”
“好啊!”
“那稚远,这件事就托付给你了,接下来,你就要和王阿宁正面抗争了!”
“稚远,危机四伏啊!”
虽然并不赞成,但是,刘裕也知道,王谧和王恭,这一对曾经的朋友,必定要有这一遭,这是避不过去的。
既是如此,晚来就不如早来,两人对峙,分出个胜负来,可能一切就都算尘埃落定了。
“这个你们放心。”
“我料定阿宁不敢当面就把我如何如何,就算要治罪,也总要等大朝会的时候。”
“你们不用担心他会杀了我。”
说的轻巧,这是他一个人就能说了算的吗?
几个兄弟为此仍然争执不休,虽然王谧已经极力劝解他们,但是,他们还是在为了他的人身安全担忧。
毕竟,之前的王恭,表现实在让人无语。
身为当朝宰辅,手握重权,居然还如此小心眼,几次三番想对王谧不利,这种情况下,谁会相信他?
建康城现在可是他的地盘,他有充分的条件修理王谧,甚至是把他拉到独柳处斩首!
管他合不合理,管他会不会遗臭万年,只要动手了,王谧的这条小命就结果了!
短时间内,一个心腹大患就算是被铲除了!
以现在王恭的心态,他干得出这种事!
“稚远,要不然我陪你一起去吧!”何迈挑着小眼睛,拼命暗示,选我!
我是最好的人选!
“这就不必了,阿宁可是一个要面子的人,我若是单独赴约,他说不定还看在我心意诚恳的份上,说些真心话,你若是去了,他反倒会认为我有所防备,不肯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