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陈归女她为什么不狡辩?
也许还是古代人的头脑没有那么复杂吧。
一旁记录的刘有德,一支秃笔都要飞起来了!
吼吼,原来是这样!
还有那样!
这样那样!
现在他的猜想全都化为了现实,而且,内容还更加丰富了,老刘登时化身吃瓜群众,一笔一笔的,记的可清楚,可明白了。
那文学水平也是蹭蹭的往上涨。
吃瓜的兴奋很快就冲淡了屁股的疼痛,要是现在再爆几个瓜,说不定,刘寺卿立刻就能健步如飞!
“你这女人好生奇怪,明明是你要谋害我,现在反而在我的宫殿里吵闹,难道,你是说我冤枉你了?”
“还是你觉得,我的命太长了,现在就应该去死才对?”王贞英猛走了几步,指了指身后的座位:“还是说,你觉得,我应该把这个太后的位子让给你?”
说到这里,本来已经有点颓靡了的陈归女,忽然又支棱起来了。
“怎么?”
“不可以吗?”
“这个位子,本来就该是我的,儿子是谁生的?你寸功未立,凭什么你当太后?”
啧啧……
说来说去,还是为了这么一点破事。
当然了,你认为的小事,在这些后宫女子的眼中,就是天大的事!这关乎到身份,关乎到地位,甚至是关乎到最为重要的利益。
说到此处,王贞英的脸色也略有变化,她当然知道,在这个问题上,陈归女是有理的。
“我做太后,是因为我以前就是正位中宫的皇后,先帝故去,我理所当然执掌后宫,可不只是因为德宗做了皇帝。”
“你要知道,先帝在时,虽然后宫只有德宗一个儿子,先帝也未曾册立他为太子,原因为何,你自己心里清楚。”
“又何必让我挑明?”
哦!
太子之争!
对!
还有这件事!
记下来,都要记下来!
刘寺卿的妙笔,继续冒烟中,宋轻音无法,只得继续上前给他研墨,好家伙,这砚台里都快干透了,要是再不过来帮忙,一会,刘有德是打算用口水写字吗?
司马曜这个人呐,还真是个妙人。
所有的大死,都是他自己作来的,简而言之,就是他是个作货,擅长各种作死行为。
明明是最宠爱张贵人的吧,却非要在两个人出现矛盾的时候,讥讽她老了,不中用了。
于是,招来了杀身之祸。
明明膝下只有一个儿子,虽然看起来是傻了点吧,母亲的身份也不够高贵,但再怎么说,也是个儿子嘛,帝国总算是有了继承人了,你还不赶紧册立太子,给大臣们以及诸位大世家的族长一个交代,稳定人心。
明明最好的做法就摆在眼前,可他还偏偏不这样做,原因,当然是有的。
一则当然是他本心并不是非常喜欢陈归女,要是张贵人生了儿子你再看看,保准降生的第一天就封太子了。
甚至,王贞英也会被赶下台,一个不下蛋的母鸡,当什么皇后,白白占着位置。
还不如让给我最心爱的小张。
二则,他对未来还是有期许的,他才三十岁,人在壮年,一直以来,身子骨也好得很,没有出现虚弱的现象。
谁知道,以后会不会有更好的嫔妃生下儿子呢?到时候,再看情况册立太子不是更好?
理论上来说,这样想当然是没错的,但是呢,实际操作上来讲,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晋末乃至之后的南北朝时期,皇位的传承都是一个大问题,很少皇帝能够完美的,妥善的把皇位交到他们中意的,已经册立的太子手中。
这个时代,南北混战,实在是太乱了,没有强势的手段,即便是乃父把皇位交到你的手上,你不行也一样是看管不住。
再加上,皇子之间互相看不上的也多,矛盾也多,一旦局势有变,说打就打,一点含糊也没有。
什么境内安定,什么皇族之间的和睦,什么为了大局,听不进去的,抄起家伙就是打。
司马曜的犹豫,或者说是不在乎,也间接上给了司马道子那样的野心之人以可乘之机。
他也有了想法,当然了,不是说司马德宗按部就班的当了太子,司马道子就没有想法了。
再怎么说,他也只是个吃奶的小娃娃,全然没有威胁,如果司马曜真的出了什么意外,以司马道子的能力,把持大权还不是轻轻松松?
可惜,没有如果。
对于陈归女来说,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