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不理我了。”闫乱一颗心凉了半截,看着褚时雨离开的方向喃喃道,白锡望“啧”了一声,又觉得这位兄弟挺可怜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是个过程,一般冷淡期过了之后关系就会更近一步了,相信我。”
闫乱转过头冷冷地看着白锡望,喉结动了动,结果因为太沮丧,一句“我信你个鬼”也说不出来了。
这天到傍晚的时候又开始下雨,褚时雨出去之后就没有回来,之前两人说好了,如果褚时雨不在机构的话闫乱就自己回家。
闫乱拎着装有杏花的航空箱站在华虹国际门口打车,但因为雨下得很大,出租车打不到,又因为他们住的小区离华虹国际太近,连许多网约车也不接单。
乌云黑压压连成片,夏天下午的五六点钟仿佛即将进入深夜,充斥在天地间的雨声中夹杂着杏花一声声恐惧的喵叫,闫乱抬着头,面无表情地盯着不间断的充满敌意的雨水,五秒后他利落地把运动服上的兜帽戴好,再把手里的伞撑开,整个伞面覆盖在航空箱上,而后迈开腿一头冲进雨幕里。
少年高挑清峻的背影很快被雨水包围、吞没,闫乱渐渐消失在这场大雨里,融入混沌之中。
褚时雨和钟绛吃完饭才回家,钟绛说要送他回家,褚时雨当然知道那个“送”字里面隐晦地包含着什么,但他没有太抗拒,像在梁溪这几年的每一次一样,钟绛送他回家,或者钟绛把他带回家。
钟绛的车开到地下停车场,停好车后车子还不停滴着水,把地全都打湿,足见这场雨有多大多横。
“褚老师最近越来越难约了。”电梯里,钟绛搂着褚时雨的腰道,褚时雨往边上站了一步,他不喜欢在室外和公共区域做太亲密的动作,钟绛又贴上来:“马上会更近的,褚老师,不要躲我。”
褚时雨无奈地看了他一眼,这时电梯到了二十楼,两人从电梯里走出来,走廊里的声控灯应声亮起,褚时雨先是听到一声熟悉的猫叫,而后随着声控灯的亮起,原本站在黑暗里的男孩也被曝露在了他们视线里,褚时雨和钟绛的脚步都停了停。
闫乱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干的,伞摆在边上,伞面还滴滴答答落着水,他站在褚时雨家门边上,脸色发白地朝电梯口看,在看到钟绛的瞬间眼里期待的火焰瞬间熄灭,突然变得有些迟钝,讷讷地看着褚时雨走向他,窘迫而绝望,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你怎么被淋成这样?”褚时雨眉头皱着,目光责备,他拉开挡着门的木头般的闫乱,拿钥匙开门,钟绛跟在后面,眼里带点调笑、却也有隐隐的冷肃和敌意。
“进来。”褚时雨打开门后回过头命令闫乱,闫乱喉结滚了滚,拎空箱和猫砂猫粮走进褚时雨家。
褚时雨看着闫乱满手的东西,不知为何突然就有些生气,语气很冲:“你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