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军奋战的滋味很难受,可现在不是了。
褚时雨目光复杂地看着闫乱,他深吸了一口气,而后吐出来:“好。”
那边民警和热心群众都已经等得快不耐烦,汽笛声中夹杂着胡可蔓无休止的呜咽声。
“怎么回事啊你们?!赶紧过来劝劝人家小姑娘!”有个穿背心的大爷拿着蒲扇朝这边指了指,一副看不下去的模样。
褚时雨朝人群中央走了过去,闫乱跟在他身边,越往前走,路人们目光里的叱责和愤恨就越多,像一粒粒冰雹打在他们身上,褚时雨不为所动,一直走到离胡可蔓两米远的地方。
胡可蔓哭喊着不让人靠近,褚时雨走得越近,她的尖叫声越响亮越歇斯底里。
“你们不要过来!啊——不要靠近我!再过来我就跳了——”
胡可蔓整张脸已经扭曲变形,她哭得满脸通红,扭着脖子看闫乱:“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我恨你啊闫乱——”
“你个臭不要脸的!你跳啊你!你有种跳下去!他妈的装什么装呢!”没等褚时雨和闫乱开口,梅久就已经憋不住了,她冲到最前面,就差指着胡可蔓的鼻子骂了。
“你这小姑娘干什么!”
“快把她拉走!”
......
路人纷纷指责,边上的民警眼疾手快拉开看起来更疯的梅久,梅久一蹦三尺高,即使被民警拖着也像脱缰野马一样收不住:“你哭你妈呢!跳啊!怎么还不跳?!靠,我还等着给你P遗照呢你个*¥#0*7@3—)*......”
围观群众:......小姑娘家家的哪里学来那么多脏话?
民警:天啊......要不要捂嘴?
褚时雨:“......警察叔叔麻烦帮我把她的嘴捂上。”
梅久成功被噤音,褚时雨看向快被气死的胡可蔓,终于对她开口:“你真的要跳吗?”
胡可蔓刚从那场铺天盖地的谩骂中缓过神来,她惊恐地看着褚时雨,嘴唇发着抖,硬是说不出来话。
褚时雨没有等她的回答,而是继续说道:“这座桥的桥面离下面的河面有二十米,所以如果你跳下去,会如你所愿地瞬间死亡。”
褚时雨说得平静而自然,像每次他给学生上课一样,他直视着脸色有些白的胡可蔓:“然后沉下去,不过你的尸体没那么容易被打捞到,咱们下面的这条是跨了两个省的运河,你看,运输船只来来往往,水流很快,不出十分钟你的尸体就会不在原来的位置。”
褚时雨停了停,似乎是说得有些口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