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天笑了下:“你不用这样防备我,你该防备的是褚时雨。”
闫乱眼里的敌意更甚了:“如果你来是为了说他坏话就他妈闭嘴。”
闫乱是个血气方刚的高中生,虽然应该有礼貌一点但尊重这种东西是相互的,他从不爱搞虚与委蛇那一套,有什么说什么。
具天看着他的目光有些意外,而后他咬了一口煎饼果子,语气含混却讽刺:“看来你还挺崇拜他?”
闫乱拿起刚刚放下的果茶,把吸管塞嘴里,冲具天翻了个白眼。
具天俯了俯身,离座位上的闫乱近了些,声音压低:“哥哥给你句劝,离你这老师远一点,不然你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闫乱抬眼,语气轻佻:“行啊,我也给你句劝,离我远一点,不然我揍你了。”
闫乱没开玩笑,他又把果茶放下了,全身绷紧,像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具天如他所愿地往后退了两步。
“反正你好自为之,哥也算提醒过你了。”离开闫乱的休息室之前具天还留下这样两句话。
“谁他妈把你当哥,你算老几?”闫乱觉得可笑,他从小到大都有一个特点,就是不信任何传言。
因为他没有妈妈,总有一些好事的街坊或亲戚过来给他科普,说他妈妈是妓女的有、是他爸小三的有、是五六十岁的女人生完他就去世的有......各种各样,每个版本都说得活灵活现,闫乱恨死这些人了,他对母亲这个词一直有着期待,所以恨在自己还没有见过母亲之前,这群人就疯狂抹黑自己的母亲。
所以在闫乱的成长过程中,不管是认识的不认识的,他都会在自己了解这个人之后再给他下定义和判断,他讨厌那些在背后嚼舌根说坏话的人;更别说这摄影师说的还是褚时雨欧的坏话。
闫乱相信自己的感受,褚时雨对于他来说,就是全世界最可爱的人。
褚时雨从拍摄基地出来之后没有立即离开,他上了车就没动,浑身的力气像被抽干。
具天在影棚阴暗的楼梯拐角阴仄仄地对他说:“你现在每天都睡得着吗?你不会梦到他吗?”
“他的忌日也快到了吧?听说你每年都会去上坟?”
“是为了心理安慰吧?你只有死了他才能瞑目,他父母才会满意,你不是挺圣母的么?去死啊,你怎么还不去死?”
褚时雨靠着墙,呆呆地听着具天说出那一串串充满憎恶的话,他好几次张嘴想要说点什么,可什么都说不出来,最后只憋出一句普普通通的“对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