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时雨垂下眼,神色自如地“嗯”了一声,下一个学生推门进来,褚时雨抬起眼,谁也没有发觉他捏着评价表的手指比以往用力,甚至轻微地颤动,指尖泛着白。
相比费贵惊讶闫乱的进步和天分,褚时雨觉得自己太不正常,不去仔细观察学生的声台形表,而是被闫乱全身心投入的表演迷住,甚至看得失了神。
这天的汇报小考不到下午五点就结束了,大部分表演结束的学生就直接回家了,因为三位老师的分数还要合并取平均值再排名,所以打算之后再公布成绩。
而闫乱考完之后并没有离开,他这几天晚上都自己在声乐教室练歌练琴,他选中的那首歌需要用到的吉他和弦不多、指法也不难,所以现在从头到尾差不多已经能弹唱一遍,只是还不太熟练。
在闫乱唱得有些口渴准备纯弹一遍和弦的时候声乐教室的门突然被人敲响,闫乱按住琴弦,问:“谁?”
门被打开,钱小越从门外探出头,笑着问:“闫乱,打扰你吗?”
闫乱摇了摇头:“怎么了?”
钱小越手里拿着一瓶水进来,把水递给了闫乱:“喝吗?”
闫乱不客气地接过:“正好需要。”
在闫乱打开水喝的过程中钱小越将声乐教室的门从里面关上,然后坐在了闫乱斜对面的椅子上。
闫乱喝完水旋紧瓶盖:“你也要练吗?那我出去?”
钱小越摇了摇头,语气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你这次是第一名哎,而且分数比我高了整整3分!”
闫乱拧眉:“成绩出来了?”
钱小越摇头:“还没公布,不过褚老师在录入计算的时候我在边上看了眼,你排第一。”
闫乱点了点头,长时间练琴唱歌的疲倦被考了第一名而带来的内啡肽一扫而空,突然觉得还能再练十几遍。
“那个......其实我有事问你。”钱小越从来都是成熟稳重的,很少这么吞吞吐吐、谨小慎微。
闫乱预感到会是个挺重要的事,他放下吉他,神情郑重道:“什么事?”
褚时雨已经把成绩单做出来并且打印好了,这时天色已晚,他也准备离开。
褚时雨巡视了一圈机构便发现声乐教室似乎还有人在,听说这两天闫乱都在那边练琴,想到这里褚时雨又走回办公室,把刚打印出来的成绩单带上了。
他潜意识里想让闫乱高兴,比如让他知道这次他第一名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