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注意开手电,不要摔了。”闫乱也往后门口赶:“我没法去大门口,会被堵住,但我在后面等你,我快到了。”
“嗯。”褚时雨回答着闫乱,与其说回应不如说这一刻的闫乱对于他来说是一种依靠和指引,他想时刻感受到闫乱的存在。
那条小路不大好找、也不大好走,褚时雨深一步浅一步地往后门口走,闫乱能听到电话里他的呼吸声和越来越远的噪杂人声。
“你别着急,我一直在这里,你走慢点。”闫乱忍不住说,那条路本身是没有的,是学生偷跑出学校踩出来的,今天又下了雨,路上一定坑洼泥泞。
“好。”褚时雨喘了两口气:“我快到了。”
两人就这样拿着电话时不时说两句话,十几分钟后褚时雨终于走到了国际学校隐蔽的后门,闫乱早就在路灯下站着,隔着门看着从黑暗处走出来的褚时雨。
褚时雨不怎么好意思抬头,从土路走到水泥路,脚步却更慢了,他一小步一小步走到后门口,走到和自己隔着一扇栅栏门的闫乱面前。
“老师,这是票。”闫乱看出了褚时雨的不自在,立即打断了这种沉默,他拿着票的手伸出去,递到褚时雨跟前,褚时雨终于抬起头,接过了那张票。
“你来怎么不跟我说?”闫乱看着褚时雨微湿的头发、裤脚沾上的泥巴、还有因为冷而发白的脸色,眸中复杂而心疼,声音微微压低。
“本来不想麻烦你的。”褚时雨说得底气不足,他难得觉得自己办事不靠谱:“我答应了你肯定会来的......”
褚时雨解释道,刚刚电话里闫乱的第一句话分明就是觉得自己不会来了。
“谢谢你,还来跑一趟。”褚时雨眼底是羞愧和做贼心虚,具体他做了什么贼、心虚什么,自己也弄不懂,就是很抬不起头、此刻面对闫乱有种身处弱势的迷茫。
“没事,这是要送我的花吗?”闫乱看褚时雨怀里一大片的粉色,主动问,褚时雨连忙点头:“毕竟是你第一次登台表演,所以我去给你买了一束花。”
“桃花?”闫乱蹙眉,倒不是不喜欢,就是疑惑。
褚时雨点点头:“因为...很好看。”
“是很好看。”闫乱笑了下说,他再次将手探出去,伸到褚时雨胸口,拿了一枝出来,褚时雨顿了顿,反应过来的时候闫乱已经把那枝桃花拿到门里,在路灯下观赏着。
于是入夜的、下着雨的国际学校,大门口人声鼎沸过度喧嚣、后门口却只站着两个人,一个在门里,手里一枝反季的桃花,看得入迷,不知在想什么;另一个站在门外,撑着伞抱着一大束的桃花,愣愣的不知所措的模样,看着门里的少年、也入了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