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呢?!”中间地狱警回过头横了眼闫罗汉,手里的枪把就往闫罗汉手上砸去。
“不好意思~”褚时雨的声音客气礼貌地响起,他拉住狱警,又看了眼边上的王检,王检跟那狱警说了几句话,戴着手铐的闫罗汉就被安排到第一排的褚时雨身边就座了。
闫罗汉脸上的那些伤口快愈合了,说明他最近这阵子起码没受什么虐待,褚时雨和善亲切地给闫罗汉介绍着:“待会儿闫乱第一个出来。”
闫罗汉的表情满不在乎,刚刚被狱警挡着、上次在监狱走廊里黑咕隆咚、再上次他压根没注意褚时雨,直到这时候才认认真真打量起了褚时雨。
“你真和我儿子在一起了?”闫罗汉还是不大相信,一双牛眼睁得很大,眉头皱成八字。
周围闹哄哄的,没有人过度关注这里,但在大庭广众下被这样问,褚时雨还是紧张了一下。
褚时雨眸中有些不好意思的难色,但还是点了点头。
“你真能跟我儿子过一辈子?”闫罗汉的状态渐渐变得深沉,眸子里透些琢磨和寒意。
褚时雨和他对视着,他并不是不擅长撒谎,只是不愿意,褚时雨垂下眼:“您听我说。”
闫罗汉一颗心“咯噔”掉下去一半,这个反应明显就有猫腻。
闫罗汉的眼睛眯了起来,褚时雨深吸一口气:“这件事还麻烦您先不要告诉闫乱。”
褚时雨说得和缓温柔,像大家闺秀在阳光灿烂的日子里念诗那样自然平稳。
“您大约在二月底就会被释放了。”褚时雨看向闫罗汉的眼睛:“就在闫乱A影三试考完后的一个星期内;我爷爷目前在国外接受治疗,他得了绝症,希望在人生最后的日子里,我可以陪着他。”
褚时雨说得诚恳,闫罗汉的神情却变得复杂而又沉重:“你用自己给我换了个释放?”
闫罗汉不傻,即使上头下来查,自己估摸着最起码五年,哪能不到一个月就被放了啊?
褚时雨连忙摇头:“您不要多想,只是......我想,闫乱很不舍您在监狱里,我向家里提一个条件也是提,提多个也是提,所以......”
“所以你得跟我儿子分手?”闫罗汉了然地盯着褚时雨,还透些凉意。
褚时雨因为情绪的错杂而眨了眨眼,他抿嘴轻笑一下,却没有接这句话,而是将自己今天最想说的话说了出来:“闫乱一定可以考过A影的校考,到时候,您要监督他好好完成高考,我不在的日子里,就拜托您了。”
闫罗汉的腮帮子咬得紧紧的,他愤怒,愤怒自己的无能和软弱,他无法决定自己的命运,更无法决定褚时雨的命运。
他愤怒此时追问再多、反驳再多,眼前这个平静宽宏的年轻人早已做好决定,早已用他和闫乱的未来交换了闫乱的前程和闫罗汉的后半生,激愤的人往往还有商量余地,但这样平和的告知,就代表谁都无法挽回他的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