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褚时雨带着学生们去酒店附近的一家墨西哥餐酒吧聚餐,他在得到学生父母的同意后允许学生们在今晚喝点啤酒。
褚时雨没喝,闫乱只喝了一杯,他担心待会儿褚时雨一个人弄不过来所有学生,毕竟有两个男生喝得挺多。
这场试考完之后大家就都要回到梁溪了,全国的高三年级都陆陆续续在半个月前开学,他们回去之后不过多久就要一模,然后紧锣密鼓三个月的复习,就进入寒窗十年的最后一战:高考。
这天晚上大部分学生没有喝多,大家安静地往酒店走,多多少少都有一些怅然和失落,闫乱和褚时雨走在最后,此时已经是首都夜里十点多,雪花洋洋洒洒从天空飘下来,地上早已有了厚厚一层绵绵的白雪。
闫乱晃来晃去的手突然被扣住,他意外地看向主动牵住他的褚时雨,褚时雨在夜色下冲闫乱笑了笑,睫毛上落下一片雪花,闫乱伸手帮他把雪花掸下,又轻轻碰了一下褚时雨的脸颊,亲昵而暧昧。
前面就是酒店,有走得快的学生已经进去了,这周围很清静,这时候基本已经没什么路人。
“我们再走一会儿吧。”褚时雨道,闫乱二话不说就点头,等其他学生进了酒店,两人沿着酒店外围的小路慢慢走着,手和手牵在一起,晃来晃去,像小学生放学回家那样。
“闫乱。”褚时雨将脚探进看上去很厚的一堆雪里,雪在路灯下泛着光,漂亮又纯白。
“嗯?”深夜宁静的二人世界让闫乱觉得温馨,他将褚时雨的手塞进自己的口袋:“不可以堆雪人,太冷了。”
“不堆。”褚时雨哭笑不得,他站定,目光细碎而复杂地看着闫乱:“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
闫乱疑惑地歪了歪脑袋,总觉得褚时雨这句话说得过于郑重。
“什么事?”闫乱专注认真地看着褚时雨,把他拉近,想把自己的热量传给此时似乎有些冷的褚时雨。
“我要出国一段时间。”褚时雨艰难却冷静地把这句话说了出来,他在闫乱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继续慢慢地说:“我爷爷生了病,他希望我去陪他。”
闫乱蹙了蹙眉:“你和你的家人和好了?”
闫乱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出国一段时间陪家人,不值得褚时雨这样认真沉重;可闫乱也从心底泛上一阵惶恐和不知所措,他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嗯。”褚时雨抿了抿嘴:“我可能要去很长时间。”
闫乱沉默着,他的注视开始用力、目光变得灼人,再次开口的时候声音发着冷:“多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