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山青昨夜才刚刚探过,那情形依然历历在目。
“女人。光着身子的女人。”白鸿心有余悸道,仿佛觉得这还不足以强调事态的严重,又补充道,“好多好多。”
谢丰年刚送进口里的酒“吭哧”一下喷了出来。
张文典摇头苦笑:“我怎么一点都不吃惊呢。”又回答谢丰年道,“我遇到了好大一堵蛇墙啊。”说着,打了一个寒噤,似乎是回忆起了当时的情形。
察觉到另外三人惊诧的目光,张文典打了个哈哈,讪讪道:“反正叶司台也没说一定要我们闯过去是吧。”又连忙道,“老谢和山青遇到什么了?说来看看。”
明摆着是要转移话题。
谢丰年向他一瞥,让他下了这个台阶:“我一踏进去,就又到了外边。试了两回还是进不去,就算了。”
因为驱灵术的缘故,顾山青对假话格外敏感。这三个人回答虽然都堪称离奇,但白鸿和张文典所说不似有假,倒像是这个阵法知道他们不是真心要闯,给个借口让他们退出来。反而是谢丰年的说法值得商榷。
但此时酒意正酣,这也不是什么大事,顾山青便也懒得计较。又怕自己说出实话会坏了众人兴致,也随口道:“暴雪。漫天的白雪。”顿了顿又道,“不过,其实我很小的时候好像曾经路过那里,无意中闯进去过,没遇到任何阻拦。”
张文典惊奇地瞪大眼睛:“还有这样的事?那你都看什么了?” 顾山青摇头:“只是寻常大山。但我那时候还年幼,很多事都记得不清,忘了什么也说不定。”
所以他这次去,也没什么故地重游的实感。
张文典似有几分不信,也没有追问。
顾山青又问道:“那你们知不知道叶司台为什么总要派人去闯阵?”
张文典瞟了谢丰年一眼,道:“有说法是,镇异司的某一任司台进去了之后再没出来,尸骨都收不回来,他的继任派了不少人去闯阵,后来就成了惯例。”
谢丰年一仰头,又灌进一杯酒:“我还看过文书记载,说是镇异司的一个什么镇妖的宝贝丢在了昆山里,是为了那个破宝贝也说不定。叶一那女人嘴风紧得很,问她也不说。”
几人探讨不出个所以然来,话题自然而然转到了其他方向。
后来他们又不知喝了多久,直到酒家的灯都熄了一半,木清都没有再出现。
张文典从开始时兴致昂扬地拼命劝人灌酒,喝到说起了胡话,白鸿和谢丰年也都醉得趴倒在桌。只留下还稍微有些神智的顾山青把他们一个一个送上店家叫来的马车,还得负责把确切的地址从他们嘴里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