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过程刚好被他推门而入的妻子看到,妻子吓得魂飞魄散,四处找人求救。乡里们将信将疑,帮她把家里掘地三尺,却只掘出一具似深埋百年、无名无姓的朽脆尸骸。而不久之后,这妻子和她的两个孩子也同样离奇消失。
顾山青看得正入神,谢丰年无声无息地走到他背后,突然清了清嗓子,是想吓他一跳。
顾山青斜他。谢丰年自觉没趣地摸摸鼻子,随口道:“这鬼天气,你倒会寻处躲凉。”
时值夏日,幽深的藏文馆确实比别处凉快许多。
接着瞥到他手中的案卷,谢丰年又得意道,“我也看过这个案子!”
顾山青头也不回:“敢问谢兄有何高见?”
谢丰年理直气壮:“办案人无能。”
顾山青终于回头,瞅他道:“看来你把这个案子解出来了?”
谢丰年道:“这所谓的红色巨手从头到尾只出现过一次,除非是连镇异司的典籍都毫无记载的鬼怪,那无非就只有两种可能罢了。”说完,矜持地顿住了。 顾山青很给面子地问道:“哪两种?”
谢丰年伸出一根指头:“第一种,妻子杀了丈夫。”又伸出第二根指头,“第二种,丈夫骗了妻子。”
顾山青问:“何解?”
谢丰年道:“妻子杀了丈夫最容易解释。丈夫离家太久,妻子指不定就和哪个姘头好上了,没想到丈夫却回来了。要么是丈夫撞破了妻子的奸情,要么干脆只是妻子嫌丈夫碍事,一不做二不休,手起刀落一条人命。但丈夫刚回来就消失了,怎么看妻子的嫌疑都最大,于是她干脆编出一个巨手故事,折腾一番,众人的视线不也就转移了?”
顾山青道:“那你如何解释那个尸骸?”
谢丰年道:“凑巧罢了。”
顾山青:“凑巧?”
谢丰年:“对啊,这九州哪一块土地没有埋过人?怎么挖出一具骨头就这么大惊小怪。”
顾山青笑道:“那你怎么不说其实妻子早就将丈夫杀了,那骨头其实就她丈夫。所谓的离家日久只不过是个托词,而编出这红色巨手是因为她又遇良人,想要以寡妇的身份脱身呢?”
谢丰年故作惊奇:“顾老弟当真孺子可教,这也未尝不可能啊!”
顾山青笑着摇了摇头:“那你所说的第二种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