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管家:“安好?”
顾山青:“无碍无恙,全须全尾。”
李管家想了想,道:“除了一个人吓病了一阵,说了很久的胡话,其他人好像都还好。”
顾山青道:“那就是了。既然他们安好,现在我们知道的,其实也只有他们在蟒山里见过那位哑樵夫这一件事。事情的真相和你所想的截然相反也未可知。”
李管家满面疑惑,还想再问,被顾山青提前截住话头:“好了,再说下去就是瞎猜了。具体的情况得等我的同僚回来,我们再次入山之后再说了。”
说着,他扶起依然跪在地上的何伯,又转向一直沉默不语的王匠头,问:“如果我没有猜错,你就是当年受云娘之托去送信的少年吧?”
“是我。”早长成了精壮汉子的少年昂首道。
“虽说有不止一人参与,但若要谋划统筹你们所做之事,必定有一人牵头,应当也是你了?”
“不错。”
顾山青点点头:“你们早知陈家老太爷有心疾之症,还联手设下重重机关,惊吓于他,实属居心险恶。虽然陈老太爷非由你们亲手所杀,但他的死与你们的精心谋划难脱干系。尤其是你,”他一指王匠头,“作为其中主谋,更是难辞其咎。一旦罪名成立,当以杀人之罪论处。”
“大人!”马知县身后的侍卫脱口叫道,“您没听说么!那个陈老太爷,他是罪有应得啊!” “你有何证据能证明山匪杀人确实是由他指使?更何况,就算他罪有应得,杀他之罪,便该一笔勾销么?”
侍卫一时语塞。
在人搀扶下立在一旁的何伯双唇翕动,忍不住探手欲抓顾山青的衣袖,又堪堪收了回来。
顾山青没有看他,又道:“但是,一则陈老太爷毕竟年事已高,身体孱弱,二则这几人虽然含有恶意,他们的所作所为却并非必然致命。断案须讲求证人证据,务必请马大人多多劳心劳力了!”
“……”马知县梗了半晌,道,“这是什么意思啊,大人?”
谢丰年笑了一声,道:“意思是陈老头可能不全是被他们吓死的,也可能是被雷吓死的,或者根本时辰已到,本来就该死了!意思是他们做这些事可能没想让陈老头死,也可能只是想吓一吓他,给他个教训。所以,这几个人罪行的轻重,全看马大人怎么断案了!”
“对啊大人!他死的那天,雷确实特别大!”侍卫叫道。
“他本来身体就不好,肯定是心疾犯了!和别人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