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谢丰年似笑非笑地瞟了马知县一眼,“马知县等我们等得都晕了?那倒真是其心可嘉啊!”
马知县心里陡然一虚,但又想了想,觉得侍卫说的似乎也没什么问题,便十分谦虚地点头认了。
就在他们对话之时,张文典已经吩咐人将起兮车上的木箱卸下来了,开始着手收起兮车。他念念有词的一声咒语,起兮车瞬间缩小,引起周围一阵惊呼。
而紧接着这阵惊呼,又是一阵惊呼。这一次的惊呼声不仅没有停,甚至又有鼓掌叫好和口哨声加了进来。
顾山青问候完马知县,好奇地扭头看去,不由失笑。原来张文典不知什么时候在装息壤的箱子上偷偷贴了一张轻身符,在表演单手举大箱。举完还不算,还把它当成一颗球似的颠来倒去,抛上抛下,引起阵阵欢呼。
而就在不远处,方才还被镇民团团围住的不空怒视着他,显然对他抢走了所有的注意十分不满。
谢丰年也看见了他们两个,两颗白眼快翻到天上,喃喃道:“真是不干正事。”
顾山青笑道:“我们几个来这一趟,可只有谢兄你不能这么说。”
谢丰年心知肚明他们三人其实都是在替他办案,也无话可说,只得“哼”地一声撇过头去,以表态度。
打趣完谢丰年,顾山青转向马知县,正色道:“说起正事,马大人可否带我去见王匠头一趟?他现在应该被关在大牢,等候提审吧?”
“是。不过,大人要见他干什么?”
“我有事要问他。劳烦大人带路了。”
“呃……现在就去?”
“现在就去。”
关着王匠头的牢房阴暗狭窄又潮湿,一如所有县衙附带的监牢。
王匠头坐在栏杆之后,衣衫齐整,面色平静,许是因为刚刚进来,丝毫没有一般犯人枯槁褴褛的样子。听到脚步声,他冷淡地抬起头来。
顾山青对马知县道:“大人可否让我们独处片刻?”
马知县望了望他身后立成一排的张文典、谢丰年和不空:“……”
顾山青微微一赧,他本来确实是打算自己来的,但听了他的来意,另外三人非要跟来,他也只得由着他们。顾山青对马知县的视线佯装不知,道:“大人请放心,说几句话我们就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