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是迈进去,青年用银丝一探,很容易就能探到顾山青,他不仅救不成老人,更要搭上自己和阿鹰。
供他判断的时间很短,只有短短一瞬间。就在这进退维谷中,顾山青突然听到“喀啦”一声脆响,从客栈大堂传来,是瓶罐破碎的声音。
多么幸运!
青年的脚步声一止,生机骤现!
顾山青借此机会猛然收脚,闪身进入灶房之内。灶房里的灶台比外边小上许多,在厨子出门时仍炒着菜,此时已是一片焦黑,难怪青年要另起炉灶。
顾山青飞快地四下扫视一圈,一眼看到剁骨砧上插着一把剔肉的尖刀,好不锋利,当即几步跨过去,捡在手中,又迅速地回到门口。
青年依然立在院中,狐疑地望着大堂的方向。
顾山青心中一横,脱下鞋来,拿在另一只手里,轻巧一跃,便跳过厨子庞大的身躯。接着放轻脚步,悄悄来到老人身边,蹲下身子。
青年不回头道:“你还有同伴?”又自语,“有也没关系。” 说着,向大堂的方向施施然伸出一只手,下一刻,千万道银丝霎时如暴风骤雨般向大堂刺去!
顾山青的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上,然而不多时,那些银丝便收了回来,青年又故技重施,对灶房和厢房发作了一番,发作完,似乎比之前更加慎重了几分,站在原地沉默不语,连锅铲碰撞声都止息了。
顾山青蓦然生出一阵后怕,若不是天上的不知哪一路神明保佑,此刻被戳成刺猬的就是他了!
青年手指一动,将老人口中的布条拽下来,沉声道:“我再给你一个机会。你在搞什么鬼?”
仿佛对他这个问题做出应和,大堂里又是“喀啦”一声脆响。
老人哧地笑了:“你都把我捆成这个样子了,何必还这么怕我?”
青年抬手一抡,貌似打在空中,老人的头却陡然一歪,脸上现出道道红痕,比起掌印,倒更像是鞭子抽出来的。
青年道:“我怕你?你痴人说什么梦!”
老人浑不在意地啐出一口血,垂下眼帘,再不理会青年。
“哼,”青年想了一会儿,嘲讽地一笑,“藏头露尾,装神弄鬼。出来见我都不敢,料想也不是什么厉害角色。”他缓步走到小门前,顿了一顿,又道,“也罢。我就陪你玩一玩。”
说着,迈过了小门门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