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妖王人君征战不休的日子里,有时候双方都打累了,打疲了,就会以和亲的方式缔结一段短暂的和平。但在山君一统天下后,这种事就没有过了。因此,这画讲的无疑是至少八百年前的事。
不空面露不忍,叹息一声:“只可惜最后一面墙全然损毁了,也不知她和亲之后如何了。”他又转向鹭飞飞,和气地道,“阿弥陀佛,所以,那位苏之涯苏施主,他是躲入这画中了?”
鹭飞飞连连点头:“是啊是啊,我和猫九郎追到庙里,亲眼看见他一下子钻进画里去了!我们翻来覆去在墙上找了好几遍,没找到什么机关,正不知道怎么办呢,我们老大……咳咳,我们大人就来了,知道了具体情况,直接去镇异司找大师您了!”
不空点点头:“用心所作之画,画师本人的记忆与情感大多凝聚其中,进而在画中创造出一个与我等所在之地截然不同的世界。有的善画之人,或者长于魂术者可自由地出入来往其间,这位苏施主显然是其中之一。捉不住他,也不怪你们两个。”
猫九郎眨了眨眼,眼看要感动地哭了。
却听苍殊道:“大师不必为他们找借口了,原本发现苏之涯处离此处很远,容许他跑到这里,就是他们两个的失误。要入画抓人,就让他们两个先行一步,弥补过失罢!”
鹭飞飞惊恐的表情冒了一个头,被谢丰年打断了:“且慢。既然是画中世界,里面没吃没喝,他迟早有出来的一天,为什么不干脆派人守在祠堂门口,直接等他出来?这岂不是简单得多?”
不空摇了摇头,道:“画中世界时间流逝与现实不同,若要守住祠堂门口,不仅得劳烦苍殊大人时时维持结界,更不知要守上多久。而且有时候不同的画在机缘巧合之下会相互连通,明明是同一个场景,却已在另一幅画中。如果他在里面呆得时间过久,找到了别的出口,那就不妙了!”
张文典附和道:“就是!入画之后抓不住他,再守大门也不迟。”
木清在公主祠里又转了一圈,听到这,兴致勃勃地挂到他的肩上,插嘴道:“这么厉害!画居然还能相通?”
不空望向她身边同样惊奇地睁大了眼睛的文影:“只是偶尔如此。相通之画多是一人所画,不过,若是不同画师所画,即使互不相识,他们也可称伯牙子期之交了。”
苍殊道:“明白了。等入画之后,该当如何?”
不空思索片刻,道:“苏施主入了画,必定化身画中之人,几位施主只要找到他,在他身上做个明显记号,小僧在墙外将他寄托之角色一笔勾销,他无所凭依,自然不得不出来了。”顿了顿,又道,“或者,干脆在他脸上写一个‘不’字,小僧也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