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山青道:“对,没错!”
无论是蜃精、阵法还是什么别的手段,只要是有人故意为之,总是需要布置的,不可能像有的山野猎户为了捕捉野猪之类而自制的□□似的,随意往哪里一埋,放上饵料,只等猎物自己踩上去。
而只要有布置,就必得有掩饰。
八百年过去,云牧城的建筑早已破碎风化,路过云牧的人又小心翼翼地只在一条路上走,走的时候多半也要请位山野异士、民间“大师”护法,想要引更多的人进入蜃楼,又不露破绽,其实殊为不易。
还不如,干脆布置在一个所有人都会路过,都见之不怪,真正找起来也很难想到的地方——他们一开始就在的地方。
所谓“灯下黑”,不外如是。
不过,如果布局者也想到了这一点,故意反其道而行之,那就没有办法了。
想到这,顾山青不由苦笑:“但如果茶摊没有,找起来可就费劲了。”
叶一一摆手:“无论如何,先去再说。你说得对。如果真是有人布局,他必定会时刻监视最紧要的地方,无需找他,他自会来找我们!走吧!”
晚上云牧城大门紧闭,又有人巡逻,但溜出去对两个人而言也不是什么难事。
两人出了城,也不遮掩,光明正大地便往他们来时的方向走。 原本是茶摊的地方依然是乱石一堆,之前没有细看,此时仔细一瞧,这堆石块分明比平常荒野里的范围大上许多——这附近又没有河床,哪里来的这么多石头?
叶一也瞧出了古怪,道:“应该就是这里了。”
言闭,一声轻叱,拔剑出鞘。
士兵用的破铁剑在她手中放出明净光芒,眼看要决然斩下,突然听到一个年轻而低沉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我劝你们不要那么做。它一旦把壳合上,再张开可就不知道多少年了。连我也控制不了它。”
顾山青和叶一猛然转身,那林校尉一身便衣,竟宛如鬼魅一般,不知何时无声无息地站在了他们身后。
面对他们如临大敌的姿态,他却显得格外轻松。他轻描淡写地瞄一眼叶一手中的剑,道:“好剑法。如果是在外边,你这一剑,确实能把它连壳带肉一起劈碎吧。”
叶一警惕地道:“它?这石堆下的蜃精,是为你所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