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武竖眉道:“这关你何事!”
谢丰年微笑不语。
过了良久,念君终于微微叹了一口气,道:“也罢。本君确实欠你和你的族人一个解释。”
仲文猛然回头,难以置信地道:“君上……”
念君摇了摇头,道:“你不必劝我,我意已决。”
说着,他低下头,开始用手去解他系在腰间束身的腰带。
大殿里没人说话,只能听见念君动作时布料摩擦轻轻的簌簌声。很快,他脱掉了外衣,又去解贴身的里衬。
顾山青心中蓦然生出一分忐忑,不知他要做些什么。总不会,真的要在他们面前,在众目睽睽之下,把自己脱光吧?
幸好,他只解开系带便停止了。顾山青还来不及松一口气,就见念君双手猛然一拉,内衬的衣襟豁然大开,露出一片袒露的胸膛。
顾山青本想回避目光,却在看到的一瞬再也移不开眼——本应养尊处优,肤如凝脂的念君,他的胸膛上竟是大片大片紫黑的溃烂,哪怕在皮肤完好的地方,也点缀着块块刺目的淤痕。
哪怕只是瞧上一眼,也让人忍不住地心惊。
谢丰年显然也吃了一惊,道:“这是……咒术?”
念君苦笑:“是啊。”他又撩起袖子,“不止是胸前,我的胳膊上,腿上,全都有。这已经是我的父亲想方设法为我控制之后的结果了。按理来说,我应该暴毙而亡才对。”他顿了顿,又道,“所以,你可能以为你的小虫子会吓到我,但其实我已经什么都不怕了。”
谢丰年皱眉道:“你从小到大应该都生长在人皇殿吧?谁能对你下这么重的咒?”
仲武瞪他道:“你不要得寸进尺!”
念君摇头制止他,道:“罢了,既然已经说到这里,全告诉他们,也无妨了。”他想了想,道,“你们应该听说过那个著名的‘山君愁胡同上昆山’的传说吧?”
谢丰年道:“知道。”
念君又道:“那你应该也知道昆山乃是全九州最大的镇魔之地了?”
谢丰年道:“不错。”
念君道:“那么,你有没有想过,他们同上昆山到底做了什么,居然能让人妖止戈,而后八百年余年再无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