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此人医术高明令臣望尘莫及!”
皇帝喝下齐修文递来的药,只听对方胸有成竹道:“最迟半个时辰,陛下的症状便会好转。”
等待之时,皇帝对待齐修文语气变得和缓不少:“朕听说贤王所中蛊毒,已半月有余未曾发作,难道便是先生的功劳?” “正是。”
“既然先生可解蛊毒,那为何昨夜贤王又当街杀人?”
重头戏终于来了,前头铺垫这么多,等的就是这一刻。
齐修文摇头叹气:“陛下有所不知,蛊毒变幻莫测奇妙至极,以草民的医术也只能勉强压制,无法彻底令其消弭。且为了保证药效,需每隔三日更换一次药方,令蛊虫陷入休眠,才有了贤王这半月的安宁。”
“昨夜王爷并非因为蛊毒发作,而是有人特意对其用了能够使蛊虫躁动的碧冥香,好在王爷及时察觉,出手将人杀了,否则蛊毒再次发作,死伤者可就不止那两人了。”
齐修文仿佛没有看到皇帝的若有所思,继续道:“王爷所中蛊毒喜爱人的血腥之气,因此以往发作时总是控制不住伤人,从昨夜的情况来看,王爷尚且保留有一丝理智,因此并未伤及无辜。”
原来竟是这样。
皇帝立刻追问:“贤王吐黑血晕倒又是为何?”
“幕后之人着实歹毒,那碧冥香不仅能引发蛊虫躁动,还会加剧毒性蔓延,因事发突然,草民也没来得及研究新药方。”
到了现在,皇帝哪里还会不明白?
昨夜之事确实冤枉了贤王,那么是不是也就代表这么多年同样……
他沉默良久,终是心中的愧疚感占据上风:“还请神医尽心医治贤王。”
没过半个时辰,也就是谈话之间,皇帝发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轻松,那些困扰他多日的不适确实有所减少。
齐修文察觉到皇帝前后称呼的变化,笑了笑:“还请陛下放心,王爷对草民有救命之恩,自当尽全力报答。”
“哦?贤王还救过神医?”
“是,半月之前草民在西兴山采药,不慎掉落悬崖,恰好被路过的王爷所救,草民为报答王爷救命之恩,便留在其身边。”
西兴山,半月之前。
皇帝恍然记得,西兴山是当年他和先皇后王氏一见定情的地方,而半月之前,正是王氏的忌日。
他不知不觉间哑了嗓子,怔怔地问:“贤王去西兴山做什么?”
“王爷当时带有祭品和纸钱,应当是为了祭奠什么人罢。”
是了,皇帝想起先皇后病逝之时,祁景言还很小很小。
当时他几岁来着?
故人的容貌早已模糊,那些记忆也随着时间流逝而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