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现场皆是皇室宗亲和朝中大臣,多数曾亲眼见到祁景言当街砍人的残暴凶狠,自然对宋辰安这位王妃十分好奇。
听说贤王与其同吃同住不少时日,这期间此人毫发无伤倒也罢了,居然还能赢得贤王爱重,也不知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物。
从前很少有机会接近,如今仔细一看,这“新娘子”居然是个文弱的男子。
知晓贤王究竟有多凶残的大臣们,不禁在心里为宋辰安捏了把汗。
嘶……贤王妃胆子还挺大。
贤王可从来都不是个好脾气的,王妃竟敢用这样的语气对他说话,也不知今儿会不会多了大周有史以来,第一位新婚当天被丈夫一刀砍死的新娘?
虽然贤王最近脾气有所改善吧,但是……
在众人或紧张或兴奋的目光中,祁景言无奈且纵容:“好好好,为夫知道了,”
他微微勾了勾唇,也就这么一笑,恍若满池冰霜化作一汪春水。
等会儿祁景言还要敬酒以及其他的一些环节,不过都不需要宋辰安参与。
宋辰安还是有点不放心:“王爷今天的药喝了吗?齐大夫说了,酒与药性相冲,你可要多注意着些。”
“我知道了。”祁景言笑道,“安安且耐心等着,为夫去去就来。”
这,贤王脾气这么好的吗?
众人将刚才的一幕看在眼里,开始自我怀疑。
平日里那个动不动就浑身冒冷气,以眼神杀人,每天都在砍人的边缘徘徊的贤王上哪去了?
眼前这个是假的吧??
宋辰安被无数道隐晦的目光打量,这让有点社恐的他浑身不自在。
他脸上有花不成,怎么一个个的都盯着他看?
祁景言一个轻飘飘的眼神斜过去,众人只觉得后背凉飕飕的,慌忙退出内室。
其实按照规矩,现在贤王应该到前厅敬酒来着,可是谁也不敢催促。
最后还是宋辰安开了口:“王爷快去忙吧,我等你回来。”
祁景言这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
众人恍然大悟,没想到堂堂贤王竟然也惧内。
哦不,或者说,是很听王妃的话。 ……
祁景言直到半夜才带着满身酒气回来。
他向来千杯不醉,哪怕今日贤王府宾客如云,一轮喝下来,也仍旧能保持清醒。
宋辰安这会儿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肚子咕噜噜地叫着,胃里也有些不舒服。
实际上他这一天都没怎么吃过东西,结个婚可真累人。
可喜娘说乱吃东西不合规矩,再者,今晚可是洞房花烛夜,若是吃坏了肚子可怎么好。
这么一想倒也是,宋辰安只能继续忍着。
他已经很久没有饿过肚子了,嘴上不说,心里多少有那么一点委屈。
这点委屈,在看到祁景言那熟悉的俊脸时,不自觉表现出来:“王爷……”
这话一出口,连宋辰安自己都惊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