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找旁边的人借了纸巾,弯下腰去再次把笔记本捡了起来。
何文茜的同桌很快追了出去,其他同学却都懵了,班里彻底没了声音。
眼看着最后排的两位大佬脸色都不怎么好,吃瓜群众也不敢再看了,纷纷转回头去装出一副学习的样子。
剩下的半节课,高二八班一反常态地安静,巡视的年级主任转了一圈,又专门进来表扬了一番,还尤其夸了沈知行几句。
沈知行头都没抬一下,等着年级主任腆着大肚子出了教室,才把何文茜的本又拿了出来。
一旁盯着练习册看了半天也一个字没写的纪廷余光扫到了他的动作,轻咳一声,微微抬起手。
沈知行目光轻飘飘地在他身上掠过,站起来把笔记本合上,放到了何文茜桌上。
而后从椅子上拽过自己的校服外套出了教室。
一直到下课,纪廷周围的几个人都没回来。
明天要考试,班里同学的桌子都已经收拾过了,出去的三个人桌子上也空空的,只摊开放了几本在写的作业。
纪廷收拾着自己的东西,视线却不自觉地看向了何文茜的桌子。
被水打湿后的本子胀了很多,皱皱巴巴的封面已经看不出本来的样子了。
脏兮兮的,像是被人丢弃的废品,完全无法想象曾经是被人精心挑选、饱含着心意的。
纪廷的视线定格了两秒,想起何文茜跑出去的背影和沈知行的沉默,喉咙突然哽了一下,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
刚刚烦躁的情绪终于消散了大半,却又有种陌生的情绪涌上了心头。
想着想着,又想起了沈知行出去之前看自己的眼神,
月考是按照上学期期末成绩排的考场。
纪廷没成绩,自然是最后一名,非常巧地又和万年垫底的沈知行成了前后桌。
第一科考完,有半个小时的自习。
最后一个考场的各位早就是身经百战、心理素质极强的老油条了,区区月考根本不放在眼里。
班里充斥着叫嚷声、嬉笑声,完全没有一点考试的氛围。
看早自习的老师来转了几圈,维持了好几次纪律,最后眼不见心不烦地回了办公室。
“你们班干什么呢!”教室里又吵了一会儿,一个女老师冲了进来,站在讲台上狠狠地拍了两下桌子,嗓音尖锐刺耳,“看看你们的考场号,还吵!”
“全年级就你们考场最闹腾,你们安的什么心?自己堕落,也不让别人复习是不是!”
她说完走下讲台,欣赏了一圈空荡荡的桌子之后,面色不悦地出了教室。
班里安静了一会儿,没过多久就又有人小声议论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