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拖延时间。
宁镜心中一沉,便要起身下榻,可才坐起来,便一阵天旋地转地倒在了软榻上。
“宁镜!”萧玥连忙过来看。
他此时身上恢复了些力气,可也是还未痊愈,走到宁镜的软榻前,见他面色潮红,满身的虚汗,心中一惊,立刻便伸手探上了他的额头。
竟然开始起高热了。
萧玥皱眉,端起一边的太医放着的温水,扶着宁镜起来,送到他的唇边。
温热的水入口,却只感觉浑身更加滚烫。 “你起高热了,不要想了,先休息。”
宁镜头脑越发昏沉起来,身上的酸痛也越来越重,可此时他顾不得。宁镜抓住萧玥的手臂:“此事是宣离和雍王合作的,他们合作的!”
他早该想到,以宣离在皇帝心中的位置,如何能说动皇帝放萧家父子离永安,来镇守武威?
太子不在永安,此时只有雍王能说动皇帝!
可是宣离手中还有什么筹码,竟能让雍王宁可抛弃萧家都愿意听命与他的?!
可能是刚才的药效起了,本来清醒不久的宁镜在病症和药性的作用下,又开始昏沉起来。
“没事,有我。”萧玥抓住他的手:“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想,我还在。”
宁镜躺在软榻上,身体被疼痛折磨着,可他的精神却仍是一刻也不敢停下来。
“今日是几号?”宁镜拉着萧玥,沉声问。
萧玥却在他问到这个问题时停了一停,没有立刻回答他。
宁镜一时不知他的意思,刚想再开口问,却见萧玥突然松开了按住他被角的手,坐到了软榻上,他扯开衣领,从脖子上缓缓地拉出一根红线来。
他在给他擦汗时见到过的那根红绳,紧紧地捂在衣裳里面。
萧玥将红绳拉了出来,红绳末端,正挂着一个极漂亮通透的白玉指环,哪怕只在这烛光之下,也熠熠生辉。
“今日是正月十七。”萧玥说着,从颈间取下红绳,将那枚白玉指环放在手心送到了宁镜面前,紧张地连上面的红绳都没取下,刚才还阴沉着的眼中此时在烛光下却是明亮地如同一轮烈日,想为他驱散了所有的阴霾:“生辰快乐。”
他的生辰是正月十六,萧玥生辰那日他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