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半刻钟。
京妙仪又明白了,然后表情更一言难尽:“他抱着你睡觉,像是木板板才是不正常的吧?”
“对,我知道这是正常反应, 但我觉得他青春期的萌动不该用在我身上。”
“为什么就不能用在你身上了?”
这回司祯想了一会:“他也就是没安全感才跟着我,家族被灭, 我算是他在家族之外认识的唯一一个人?”
“他带着这种雏鸟情节, 对我有反应。”
“让我总觉得自己像……”
“觉得像什么?”京妙仪追问。
司祯好看的嘴里不淡不咸吐出五个字:“泄欲的工具。”
“有点不爽。”
这可能也是她过分疏远的原因。
司祯始终觉得自己在跟这个小雏鸟的关系里, 她是属于主导的一方。
但有些东西开始不被控制, 她心里有点不爽的成分在。
是, 青春期的萌动当然不可控,但只是因为他的身边就只有她一个异性,就把这种萌动用在她身上,她是不能接受的。
不喜欢立什么立,还杵着她的腰。
直女司祯感情贫瘠,但这并不妨碍她在感情,和欲望之间,划上一道泾渭分明的线。
这和双修是不一样的。
双修的目的是提升实力,可喜欢又不是。
这道线司祯分得很明确,她觉得虞月对她只有欲望,但这欲望的来源是本能,不是喜欢,所以她不舒服。
“那如果他是喜欢,然后对你产生了反应,你就愿意接受了?”
京妙仪帮司祯剖析她自己的内心想法。
司祯想了想。
又摇头。
京妙仪不优雅地龇牙。
真难伺候。
司祯伸手捏着小果子,抛进嘴里:“我又不喜欢他,他就是喜欢我也不准有反应。”
霸道,且带着说不出的控制欲。
“但接不接受是一回事,我不会因此疏远他。”
京妙仪也明白司祯的思路了。
如果那少年对她是雏鸟情节,她会因为不让他畸形地把欲望当成喜欢,而疏远他。 如果少年对她是喜欢,她不会疏远,但也会因为这件事而不爽。
理由是… 她自己还没喜欢所以不许立。
就,就挺别具一格的霸道。
但至少后者给了一个让那少年博得她喜欢的机会不是吗?
也不算很糟糕。
哦不,是糟糕的。
糟糕的点在于,司祯执着认为这少年对她是雏鸟情节。
因为掌握不好疏远的度,而困扰。
说来说去,还是得疏远。
“那你怎么就肯定他不喜欢呢?”京妙仪很好奇。
司祯啧了一声。
发现自己确实回答不出来了,因为她不能确定。
就像她之前想当然认为虞月还不过是个小孩儿一样。
现在她把他讨好的行为当成了雏鸟的依赖,不也是想当然吗?
“我觉得不太可能啊。”
司祯很中肯。
京妙仪看不觉得司祯中肯:“你为什么就觉得不可能呢?”
“喜欢这件事总得有契机吧?”
“比如我为他死了,所以他喜欢我,大概是这样。”
“当然我觉得这个例子很荒谬,我是不会为谁而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