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经一年多的接触,她不信阿昇会为了别的女子而逃,她相信她。
或许那只是她家中亲戚的孩子,阿昇不曾和她提过太多过往,兴许她有个姐姐?亦或是兄长?那个女人大阿昇那么多,阿昇不可能和她……
这么一想放心不少,林悠挥手遣退王鹤,手往身后一撑,从石桌跳下。
“嘶……”
她几乎跪在地上。
用手去按后腰处,更疼了,大概是在面人摊那撞着的,林悠不敢用力去揉,虚弯着腰小步挪动前进回到屋中趴下。
“都怪阿昇……”
林悠不喜欢别人看她的身子,她清楚不论怎么争辩都改变不了自己像个坤泽的事实,就连那物都那么小……更何况这伤的位置又过分尴尬,若是郎中要她褪下裤子给她上药,她宁愿去死!
“睡一觉应该就好了,不过是些小磕小碰……”
作为乾元,她才不会如此娇弱。
可惜这一夜,林悠睡得并不安稳。
第二日清晨,林悠是被痛醒的,别说起身了,她甚至大气不敢喘。
“来人啊……” 她喊了一声,牵扯出后腰的伤痛,林悠自幼不是一个吃得了苦的人,此刻的疼痛不亚于分化,她闷哼了几声,颇有些心力交瘁,希冀有谁会发现不对劲来寻她。
她又昏昏沉沉地垂上眼,良久,屋外传来一呼唤声。
“殿下?您在里面么?”
像有一块薄膜横亘在耳道中,女子的声音很模糊,听得并不真切。
“……嗯……是阿昇吗?我在。”
回应只有气声,院外的女人压根听不到,人影朝房门接近,阴影愈来愈大,她似乎在犹豫,犹豫该不该进来。
良久,像是下定莫大的决心,女子推门而入,林悠奋力扭头去看,可惜叫她失望了,来者不是她心心念念的阿昇,而是她的夫人舒逸。
她又哭了,因为痛,因为委屈,又因为不甘。
难道阿昇真的不回来了?
成婚五年,舒逸了解林悠的性子,也知晓她的顾虑。都说越缺少什么就越在意什么,林悠极少在旁人面前展现自己柔弱的一面,是以看见她面色苍白地趴在床上,舒逸选择暂时忘记过去五年的憋屈。
林悠平日的力气就不大,眼下伤了,就如一条砧板上的鱼任舒逸“宰割”。
“你……你别……”
“妾身冒犯殿下了。”
舒逸解了林悠的腰带,褪去她的外衣与里衣,床头不时传来几声呜咽声和抽鼻子的声音。
这般难伺候,还好恰然的性子不像林悠,自幼就是个省心懂事的孩子。
入眼的是一大片泛紫的淤青,约莫拳头大,怪渗人的,舒逸扫了一眼记住状况,拉过薄被将林悠盖好。
“还劳烦殿下稍等片刻,妾身去找郎中……”
“不行!嘶……”林悠捂住自己的嘴,扑簌的眼睫毛有些许濡湿,“我不要别人看我的身子……”
当真是个自尊心旺盛的乾元,也不怕落下病根,就算郎中来了也只是查看伤势帮忙上些药,怎会扒了她的裤子去关注那物?
这些话也只是心里想想,舒逸并未说出口。
“殿下放心,妾身只是去拿药,至于上药的人选,想必殿下已经想好了。”
林悠放下心来。
“……嗯。”
“殿下若没别的吩咐,妾身就先行告退了。”
舒逸行礼正要告退,林悠出声喊住她。
“多谢。”
倒是客气,舒逸可是第一次见林悠这副姿态同她讲话。
“殿下言重了。”
她做这些,只是念在林悠是恰然的生身母亲罢了。
舒逸拿药往林悠院中走时,正巧遇到耶律昇也行色匆匆地往同一处赶。 自一年多前这个异族人来到府上,林悠倒是收了心,夜夜与她同住一屋,连此前伺候她的乾元女子都不顾了,也多亏此,舒逸才有机会……这事舒逸做得小心,目前也未逾矩。
“阿昇!”她喊住曾有几次交流的异族女子,“还劳烦你将这药拿到殿下屋中,我就不一同前去了。”
“夫人?耶律昇刹住脚步,接过膏药放在眼前打量,“殿下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