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钥拖着病体,“你和禹老师吵架了?”
方戢不想谈太多,装着看吊瓶的样子,没有说话。
钟钥一直是她们之间比较聪明的那一个,她用虚弱的声音说:“事情好像和你想的不一样,是不是?”
方戢坐下来,双手捂着脸,泪水从指缝中顺流而下。
禹宫弎站在门口,心里不是滋味。
张泉把方戢叫到办公室里,电梯坏了,方戢爬楼时心跳得厉害,总有不好的预感。
坐下来没多久,张泉就切入正题给方戢一个当头棒喝。
她沉默着不说话,她实在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更不敢承认,说实话,她在开始时便隐隐地知道这事不好收场,但是这次为自由散漫随心所欲付出的巨大代价仍然超乎了她的想象。
尽管张泉说这个“代价”由禹宫弎来付。
张泉把电脑屏幕转向方戢:“你来看。”
画面里是她多次出入禹老师办公室的监控记录。铁证如山。
方戢面如土色。张泉看她这样,让她先回去了,“这件事对谁都不要提起。”
方戢轻轻把门带上:“老师再见。”
方戢离开行政楼,几乎走不动道,在校道上随便找一个长椅坐下,终于立冬了,天气却反常的有暖意。
一个人遭遇什么大挫折的时候是可以从状态上看出来的,方戢坐在长椅上短短十来分钟,已经有不少过路的同学侧目,甚至有人来问她怎么了,都被她用怪异又扭曲的笑打发走了,可怜的方戢。
又有一个人走到她跟前,方戢抬头一看,从她生活里消失掉一段时间的季川兼。
季川兼最近忙着考研,瞧着瘦了一圈,但精气神看着比天天乐呵的方戢好多了。
“怎么在这?”
方戢不说话。
“钟钥出院了?”
方戢奇怪:“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季川兼开玩笑:“我就是什么都知道。”
季川兼想不到,这平白无故的一句话惹得方戢更加丧气,脸色像垮掉的土墙一样差劲,季川兼赶忙问:“怎么了?是周车晚告诉我的,你还记得他吧?”
方戢点头,又摇头。
眼看着过路的人投来的目光愈多,季川兼将她拉起,向图书馆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