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眼镜,姜化柳还发现文贞绪把她自己卧室里的浴室浴缸换成了按摩款的,自己要想用只能管她借。
真不知道在较什么劲,姜化柳好不容易开了口,她却酸里酸气地说:“你可以回裴家洗啊。”
又刻薄又好笑。
姜化柳却不跟她争执,脑袋一扭就走,说:“回就回,等我洗完澡就回。”
多没良心的一个人,第二天竟然真的招呼也不打就离开了。
这一趟极长极久,为了工作方便,还断断续续带走不少衣物。每次下班回来,文贞绪都会发现那间房间变得比过去空旷不少。“下次她又会带走什么呢?”她时常这么琢磨,却没有一次猜中。她觉得她真是可恶,前头为了这房子还各种耍弄心极,后头碰见一个实打实的缺心眼,连这房子都不重要了。
也是,她应该正逍遥,正得意。有次段倩跟文贞绪聊起姜化柳,说你那个朋友今天似乎是坐裴家的车来的剧组,真是了不得。文贞绪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淡淡地回答:“听说是她老同学。”
“听说?”段倩笑道,“你们看上去真是不熟。”
“是啊,我也觉得。”她说。
严菲倒是为此高兴得意了一番,说她早该走了,破坏你们妻妻关系,竟然还有脸当你室友。说多错多,这回文贞绪干脆缄口不言,面无表情着一张脸专心工作。她心里有别的事。
已经第几天了?不知道,没去算,最近,姜化柳连带着将洗漱用品一并都带走了。锦苑已经不剩她的什么东西,文贞绪便也时常不回家,总觉得工作好像突然间多了起来,她开始频繁地前往各地出差。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溺在夏日喧嚣的蝉鸣中,差点变成活体石膏模型的姜化柳忽然想起一件事,便在这日难得主动联系了文贞绪说:「明天剧组休息,今天方便么?我把剩下欠你的做1次数还给你」 文贞绪看见这条短信的时候刚下班,车停在路边久久没有发动,她正在犹豫是去公司附近的酒店,还是回家。
她感觉自己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一些微妙的变化在这阵子的分别中不断酝酿。
她不是傻子,她是一个成年人,一个非常识相的成年人。她明白的。
几分钟后,她将酒店的地址给姜化柳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