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能30岁之后才会考虑感情吧。”
听到这里,赵新竹抬起酸麻的手揉了揉他的头发,说:
“我到了,你还没到。”
这句话有两个意思:
我的年龄到了,你没有。
我的感情到了,你没有。
至于是哪个意思,路佚没去想。因为从他工作至上的理念来看,他不能去意淫自己的老板。
赵新竹在浴池里泡了20分钟,已经被暖洋洋的水流浸得昏昏欲睡。路佚帮他穿好衣服,送回床上,已经两点了。赵新竹让他留下,虽然客房没来得及收拾,但客厅的折叠沙发放下来也是一张质地很舒服的床。
“衣帽间右手边的衣服都是新的,你自己挑吧。”他躺在床上,连动手指的力气也没有。
路佚闻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全是酒吧的味道,于是顺着赵新竹之前给他指的方向,摸到了衣帽间。
明星的衣帽间是一个很可怕的地方,就算是皮带,也是按照品牌分大类,然后按颜色和材质分小类,比图书馆还要精确。他打开右手边的衣橱,挑了一件目测最便宜的白T恤,以及看上去应该是赵新竹准备打篮球穿的阔腿短裤。
他今天也累了,冲完澡之后就倒上了沙发,也没有研究这玩意儿要怎么放下来,就拿过一旁的毯子裹着睡了。
床上的赵新竹翻了个身,手臂顺手搭在了床侧——好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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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到了6月,路佚要回去参加毕业答辩。途径逸夫楼的时候碰到了宋黎安,宋黎安认识他,也为错过这个学生惋惜,故而跟他聊了几句。当他问到路佚当初为什么选择不念研究生,是不是因为发生了什么误会时,路佚只说:
“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如果他把当初唐寒做的那些事情抱怨出来,宋黎安只会觉得错过了一个好学生。但如今他这么说,宋黎安不禁好奇,这个学生的思想究竟到了一个怎样的境界?
“其实,有些事情我未必不知道。”他看着郁郁葱葱的梧桐,“只是木已成舟,我再去想也做不了什么。”
当初唐寒在背后做手脚,他是知道的。
“你可能还不不知道,唐寒没有念我的研究生。”
路佚果然很惊讶:“为什么?”
“原因可能只有他自己清楚。他跟我联系好之后,我也给他留了一个名额。但最后报名他填的是H大。站在他的角度,可能是想两个学校都谈好,最后自己慢慢选择。但是站在导师的角度,我今年的新生就会少一个名额。”
“我如果把去年的经过告诉您,您还会收他吗?”
“现在说这些已经没用了。他之所以会玩弄这些小聪明,是吃准了你不会因为这件事报复他。不过,常年在河边走,鞋子肯定会湿的。”宋黎安望着前方从梧桐树叶漏下来的一束光,“他去H大面试的时候作弊,被考官抓住了。学校取消了他的保送资格,他如果想念研究生的话,只能去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