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异已经回来了,正跟楚扶南吵得不可开jiāo。
“小子,我告诉你,你现在不滚出去,休怪我动刀子!”
楚扶南自从离了家就显得分外孤僻冷漠,他只淡淡地反问一句:“你谁?”
钟离异气得走到折流门口敲门:“上人,上人?你发现没,我们这儿多了个人!你倒是出来管管啊!这又不是客栈,怎么白琅一天到晚往里面揽客?”
折流的门没开,白琅的门倒是开了一条缝,玉成音怯怯地躲在门后看着。楚扶南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姑娘,愣了愣就挪开视线不去看她。
“小子,我数三下,你要是再不走我可就真动手了!”
楚扶南冷笑,脚下跟生了根似的不动。
玉成音害怕地关上房门。
白琅站在门口问:“你跟谁动手?”
钟离异见她回来,气极反笑:“哟,老板娘,你可算回来了。我问你,这小子是怎么回事?”
白琅看了楚扶南一眼,没有解释,而是把她从水榭中带回来的西王金母像塞给钟离异。她说:“我出了趟门,带回了楚扶南,也知道了绣姬想跟你说什么。”
钟离异接过西王金母像,白琅摸到他指尖有点凉,于是用力握紧,坚定地告诉他:“绣姬还在等你的。”
钟离异收回手,把西王金母像翻到背面,白琅在上面把“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纫如丝,磐石无转移”一句话抄了一遍。她的字不算太好,笔锋圆润,粘连不多,字字清爽干脆,在纸上被泪晕开,与歪歪扭扭的妖文倒有点相似。
“你……”钟离异张了张口,没有说出太多话,“谢谢。”
白琅在身后比了个胜利的手势,楚扶南看了差点没憋住高冷表情。
最后钟离异勉强同意了楚扶南的入住。
白琅给库房来了个大改修,她和玉成音一间,中间用库存里的挂画和瓷砖隔开,她自己这边从墙上到地上摆满了镜子。钟离异和折流两间不动,正厅里上层分出一个小阁楼和吊床给楚扶南。他在阁楼下开了个洞,可以顺着绳梯爬上爬下。
解决好这些,白琅才真正有空坐下了修行。
她感觉有点无处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