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焰幡往内收拢,夜行天立于空中,黑袍末梢化焰, 似虚非虚,似实非实。他将铜简掷地,沉声道:“谕主圣令已下,不得不从,我改日再来万缘司拜访。”
说罢就捞起衣清明,两人一同消失在烈火中。
白骨狱也一点点收回,封萧从空中落下。他胸口有一道巨大的爪痕,和夜行天袍子上那几道颇为相似。
“前辈,你还好吧?”白琅这回总算是真心实意地关心起了封萧。
封萧似乎有些讶异,他不太自然地侧过头去:“没什么,才过了几招,彼此损伤差不多,不过我恢复起来更慢……”
白琅疑惑道:“更慢?”
“因为我身体不好。”司命凝化实体,伸手碰到封萧的伤口,但是被封萧拍开。
封萧皱眉道:“不用。”
司命抿紧嘴,也没有再劝。他注意到白琅疑惑的神色,于是解释道:“器有强弱之分,但器本身只能决定它的下限,谕主实力才能决定它的上限。因为我的身体状况不稳定,所以他也会受影响。”
白琅的罪恶感开始源源不断地涌出来。
她现在的情况是,器的实力下限高于她的实力上限,所以折流伤势一直无法恢复。折流也从来没跟她说过,多半是不想给她太大压力。她记得自己有次做了点小突破,第二天折流气色就好了不少。
真是太蠢了,当时为什么没有注意到?为什么没有多问几句?
“回内司谈吧。”封萧盯着司命的风尾说道。
几人直接通过劫缘阵返回内司,但是没有去司命所在的神宫,而是去了封萧的住所。他住的地方特别干净,所有书籍玉简都按大小颜色排列,整个房间左右完全对称,一看就是强迫症布置出来的。
白琅为了照顾他情绪,不偏不倚地坐在了长案的正中央。
司命坐在她对面,风尾消失不见。白琅看见他齐膝而断的双腿,这才意识到凝风为尾并不是天权的表现形式,只是为了掩饰身体的残缺。
“司命……您有什么要拜托我的事情吗?”
白琅知道,如果不是有事相求,司命主根本不可能对她这么客气。
“确实有一些。”司命点点头,封萧侍立在一边,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