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琅兀自说下去:“我看这个人影就挺像月蚀的。”
钟离异发出吸气声——边上一圈白月光,里面像被什么遮了似的深黑一片, 可不就是月蚀吗?
“我就瞎猜一下吧。”
白琅把折流在看的玉璧压了下去,因为里面老是发出渗人的“嘎吱嘎吱”声。
“奴月人可以掠取月相为奴,制造出这样的人影。这个天权的限制应该类似于……一个月奴存在的时候, 不可以召出另一个月奴,或者两次召出月奴必须存在时间间隔。而且我想,月奴的消失多半不受谕主控制,所以奴月人使用天权的频率低且不规律。”
“你这真是瞎猜?”钟离异问,“我怀疑你看过奴月人的日记。”
白琅瞪了他一眼:“我再猜一个给你看看,奴月人应该已经……”
“死了。”
接话的是折流。
他静静地注视着被翻过去的玉璧,眼睛眨也不眨:“饮权为鸩,终有一死。”
白琅和钟离异都看着他。
敕令上有句话,白琅一直百思不得其解。这话就是“不溯之源,仅饮其鸩”,虽有饮鸩止渴一说,但把天权比作鸩酒,它到底又du在哪儿呢?难道不是老老实实不去僭越就行了吗?
他们看了折流一会儿,折流却没有继续讲的打算。
白琅微微皱眉,也不说他什么,自己跟钟离异解释道:“假如我是奴月人,我想修炼这个天权,肯定会不断提高月奴的实力、数量和持续时间。但是从奴月人使用天权的频率来看,这个持续时间并没有越来越长。剩下的就是实力和数量……假如这个天权增强到了——奴役的月相总体比谕主本身要强的地步,会怎么样呢?”
白琅说到这里的时候,目光已经落回折流身上。
她一字一句道:“我是映镜人,假如我的天权强大到镜中世界与现实世界完全一致时,我大概会彻底无法区分镜像与现实。上人,这是你说过的。”
折流终于开口了:“我说过,这是你在不明所以的情况下,以阳神入镜可能造成的后果。”
白琅将玉璧翻开,那个月蚀似的细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