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琅气喘吁吁:“我在意也没用,他不在意。”
这一路全是石阶,阶边还立着不少石头剑冢,一路凹凸不平,颇为难行。而且山道越往后越陡峭,几乎呈九十度直角,每迈一步,再回头看看,都觉得自己会顺溜地滑下去。
钟离异若有所指:“难说他不在意的。”
时至如今,白琅算是明白了,漫漫道途之上真没人会给她搭把手。该爬的刀山她得拿自己手脚爬,该滚的火海她得拿自己皮肉滚。得了一点点助力,天道它都晓得,都记着,就等将来某一天釜底抽薪看个笑话。
所以指着折流是不现实的,她若是想知道何为“权鸩”,怎么触发,触发之后有什么具体效果,就必须去剑窟亲眼看看。
一路向上,到后面彻底没了路。一整圈山腰上都铺设禁制,一股沉重雄浑的气息自上往下压,时不时就有石子儿滚下来。
“再往上是剑窟,若是剑意得不到前辈认可,那就无法御剑而上……”
钟离异话说一半没声儿了。
他看见白琅把道袍下摆一扎,袖子一撩,一抬腿踩在凸出的石头上。
“那就爬上去。”白琅说。
“……你要是掉下去了我可不接你,会连累我的。”
白琅扭过头一看,发现他御剑而起,准备跟着她一起上去。
他嘴里还是不饶人:“我告诉你,上面没那么简单。山石虽然粗粝,但好歹能落手。再往上可真的全是刀山剑冢了,一手抓过去就是七八个洞。手都落不了,还怎么爬?”
白琅不作理会,收腹挺身往上登,速度还挺快。
“你以为山下那堆白骨怎么来的?都是跟你一样,心怀侥幸想爬上禁地的人啊!你有没有认真看?那些骨头里有几具是完整的?我告诉你,你从那上面掉下来,我要是接你,那我也该掉下去了。我还不能在半山腰没禁制的地方兜个网子,因为你肯定半道上就被剑气碎尸万段了,落不到山腰。”
他苦口婆心说了半天,白琅还是在爬。
只不过冷不丁地来了句:“你化器不会是个喷水壶吧?话这么多?”
……
钟离异气得剑都在抖:“我情愿我是个登山镐能把你给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