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异微怔。
“和折流一样, 你不想说, 我就不提。”
白琅跃向更高处,脚下突然有一柄剑松动。
她下意识地抓紧了手里的剑,六铭微微一颤,直接被破, 一道大口子划过她的掌心。血从这个剑尖滴到那个剑尖,整座剑山都发出渴血的清鸣。她微微皱眉, 手底越发用力地握紧剑尖, 然后奋力跳向下一个落点。
“我跟你们毕竟没有达成过任何约定,都是你情我愿、好聚好散的。我总觉得折流也好,风央也好, 你也好,在我身边照看着,是委屈了自己。就像言琢玉屈尊入赘不临城, 我不敢说他‘包藏祸心’,但也定有几分不可言说的道理。”
钟离异默然,他知道白琅是聪明的。
但聪明有聪明的坏处,就像镜子:太清晰的不好,要模糊才显人曼妙绰约。
这个世界比人的脸还更千疮百孔,根本经不起她如此细致透彻地映照。
白琅握紧手中剑刃,感觉一丝丝剑气冲进经脉里,她疼得皱眉,眼神却还是坚定的。接近山顶,天色愈暗,顶上好像有个盖儿把阳光遮住了。她已经能看见顶端的山崖,正上方有一道微微笼着月色的影子,倒挂在山崖上,远远地朝白琅探出手。
“前辈,化器借我一用吧。”白琅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钟离异还在回味她之前的话,一时间没有反应。
白琅也没等他反应过来,瞬间又变了个话题:“我想揭过此章,不再提起。”
因为有些事一讲破,这出戏就到头了。
还想继续演,就必须装作看不见那些漏洞百出的台词,胡乱错杂的脸谱。然后不以为意地搭戏,演好自己命中注定的角色,如此方可苟活到谢幕之时。比如折流,白琅若是不配合,上去就跟他说,“我们不合适,散伙吧”,难保他不是抬手一剑,送她退场。
那抹黑影好像感觉到了谕主的气息,瞬间像面条似的拉长,分不清是双手还是双脚的两条黑线如利剑一般朝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