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先劝楚扶南和任不寐回船舱里呆着。
钟离异听这壮汉大放厥词, 笑叹道:“你非要送命,我也拦不住啊。”
他并指往空中虚划,万千剑影从天而降。
白琅怕他大开杀戒, 忙说:“不要杀人!”
转念一想又觉得这话太优柔寡断,不符合自己的人设, 只好赶快补救:“免得脏了船。”
钟离异大笑出声, 剑影齐着那壮汉的眉毛斩下, 最后又在接近甲板的地方消失。那壮汉眼看着自己两片眉毛从脸上落下来,惊得话都说不出。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哆嗦道:“你你你……你们这是与连环水坞过不去!”
钟离异袖手道:“尊上喜洁,见不得你们这些脏血。我只削你眉毛以作警示, 再说浑话,可就要取你首级了。”
“你……”壮汉又气又怕, 回头往大黑船上打了个手势。
白琅抬眼一看, 密密麻麻的黑舢舨从大船上飘下来,就像蜂群似的将他们的鸭子船包围了。
一条黑虹贯河而来,远看像桥, 近看才发现是大船甩了只锐利的铁钩在鸭子尾巴上,然后铺出齐整的索道。
从这索道上走来一名年纪不大的姑娘,她面孔白净, 皮肤嫩得能拧出水来。她穿着和其他人差不多的窄小道袍,还用红绳缚住腰肩等处。只不过其他人看起来都像粽子,她却样子娇俏,身材凹凸有致。
索道下的雾时常化河涌浪,她却稳稳当当地走了过来。
白琅心下微动,轻声提醒钟离异:“小心,是谕主。”
“天权是什么?”钟离异丝毫不慌。
白琅观察着那少女的步伐,皱眉道:“以水为陆,如履平地。”
钟离异嗤笑一声:“这在船上能有屁用?”
“以水为陆”的能力放在普通地形下当然没用,可这里是雾海云河啊。要是战斗范围扩大,到了周围的雾河里,其他人为防落水肯定要提心吊胆,她却根本不怕。
壮汉面上一喜:“十三当家的……”
柳十三到船上,先往壮汉脑门拍了一巴掌:“懂不懂礼貌?真以为咱们是劫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