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几日,鬼之野又频频来找白琅。
但是白琅不想多做纠缠,于是一再推辞。鬼之野也不生气,直接把黑舆往客店门口一停,将所有客人吓跑,然后他自己蹲在客栈门口可怜兮兮地等白琅。
白琅又是个心软的,看见客店老板断了生计,成天愁眉苦脸,只好出去跟鬼之野说清楚。
“你别再守这儿了,我马上就走。”
鬼之野把玩面具的动作一顿:“这么快啊……”
“已经耽搁好几日了,再不出发不行。”
“去哪儿?”
“我告诉你你是不是要跟上来?”
鬼之野笑了一声,覆上面具,不让她看自己表情:“才不会,我们家族的人是不能随便出玄都界的。”
白琅心里一揪。
“那就到此为止了?”鬼之野声音闷闷的。
“嗯。”白琅短促地应道。
她跑回店里之后,鬼之野还在门槛前蹲了很久,久到冰冷的面具都被他摩挲出热度。他走到黑舆边上,正要驾车离开,忽然感觉到车下有点异样。
他弯腰一看,有个鬼鬼祟祟的男孩子躲在车门下。
“你是跟白琅一起的对吧,叫什么名字?”鬼之野笑得眼睛弯了弯,他这几日都在门口蹲守着,对白琅身边有哪些人可谓是了如指掌。
男孩子从车下爬出来,窘迫地说:“任不寐。”
鬼之野瞟了一眼他没来得及收回去的偷车工具,很快又收回视线:“你要上来坐坐吗?”
任不寐激动地指着自己鼻子问:“我、我也能坐吗?”
鬼之野笑着点头。
任不寐坐于黑舆之上,四周鬼火森森,将他形貌掩住,他却可以清晰地看见街道上的情景。鬼之野纵车向来肆无忌惮,只有别人躲着他的份,想让他让道是不可能的。任不寐一开始见行人纷纷躲避,还稍微觉得有些惊险不安,但后来又忽然生出了一种莫名的爽感。
原来有权有势是这种感觉啊。
快到内城,鬼之野把黑舆停下,摸着山羊柔软的毛发,说:“你喜欢的话,把它送你也不是不可以。”
任不寐警惕起来:“你白送我?哪儿有这么好的事情!”
“不光是这辆黑舆,就连我的身份,地位,我都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