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琅也看了一眼,信上未署名,于是问楚扶南:“这是任不寐的字?”
“是啊,我们以前玩游戏的时候,谁输了就在谁脸上写字,他这狗爬字我可记得清清楚楚。”
白琅展信,上书:“多谢照顾,我去寻找新生活啦!以后有机会再报答你!”
字是任不寐写的,就连这个遣词造句的口气也像他。
问题是……
“他怎么突然想去找新生活了?”楚扶南不解。
白琅内疚地说:“是我前几日找你们谈话,让他觉得自己有所拖累,所以才想离开吧。”
罗戬倒是挺开心的:“那不是挺好吗?他也终于有自己想法了。放心吧,玄都城这治安,就连人和车马都分道走的,你还怕他出什么事儿?”
白琅叹了口气:“怎么也不来跟我道别,就留一封信……”
楚扶南不屑:“他这白眼狼,你能指望他道别?没顺走你几样值钱的东西,就算对得起你这么多日的照顾。”
白琅虽然担忧,但也没有更多时间来细想。
就像罗戬所说,玄都城应该是修道者城池中最安全的那种,任不寐不太可能遇上危险。况且她在所有孩子身上都留了枚玉佩,仿着折流那种做的,一旦佩戴者有血光之灾她就会心生感应。
玉佩很安稳,没有任何危险之兆。
收拾好东西到楼下,客人一个也没有,鬼之野正孤零零地坐在窗边那桌。
他用手撑着脑袋,眼睛像猫一样眯着,窗户棱框切割出的阳光落在他脸上,映出明暗jiāo替的光影感。他正处于五官刚长开,没有一点变形的最美好的时期,时间尚未沉下韵味,青涩感薄薄地覆在他脸上,好看得自然而然,宛如天成。
钟离异也下来了,他拦在白琅身前,特别不满地说:“都要走了,你怎么还在这儿?”